明兰点点头，她也不欲多事。
刚挪转
脚跟，呼啦
明兰道：“没什
，不过觉得国舅爷这习惯真好。孩儿打小就熟刀剑，将来必然也是个小将军，真好，真好。”
张氏怒目，明兰回以很纯良
目光，张氏很快就泄气，苦笑道：“恁是九天玄女，到这凡尘世间，怕是也当不成仙女。”
产后第四日，丈夫头
回踏入屋里，夫妻俱是死过回般，身心俱疲，两人默默对坐许久，也顾不上妈妈告诫，自己扑在丈夫怀里狠狠哭场——不知是在哭自己无可奈何妥协，还是在哭天下女子宿命。
明兰沉默半响，“是呀，这世上，哪有真仙女。”
……
三岁郎……
张氏认真着，间或凑两句，说些将京中陈年往事，算是有来有去。张氏是大家出身，惯能将阴私之事隐晦表达，半点痕迹不露；明兰是庄老高足，擅长将不入耳之事以经卷典故之乎者也出来，两人倒是棋逢对手，说到有趣之处，不禁相顾笑。
正说着话，外头进来个婆子，恭敬道，“禀夫人，侯爷要与顾大人吃酒，说将先前东瀛送来竹叶青取两坛子出来。”
张氏道：“侯爷说那酒存日子越久越香，埋到库房地下，你请樊妈妈叫人去掘，下锄小心些，别都弄碎。”
那婆子福福，又道，“侯爷还说，要给顾大人看那柄新得龙泉宝剑。”
从张氏屋里出来，明兰沉沉往外走着。
适才张氏与婆子短短几句对答，透露内容十分丰富——沈从兴现在每夜都歇在张氏处，早上起来到院子里舞剑回，然后拎着宝剑去看儿子，边哄边逗之际，随手将宝剑挂在儿子屋里墙上。夫妻和睦，父子情深，如此，皆大欢喜。
比起在傲气坚持中枯萎凋零，还不如在圆滑妥协中好好生存呢。
明兰嘴里发苦，都不知道自己在郁闷什。
走到扇垂花门口，忽闻前头片争吵怒骂声，仿佛声音还有些熟。在明兰身旁引路婆子有些尴尬，笑道：“前头有些不干净，咱们往这边走罢。”
张氏道：“侯爷每早必要舞剑，大约又挂到哥儿屋里去，
自叫人送去吧。”
那婆子应声出去。
张氏转头吩咐几句，两个丫鬟从隔壁婴儿屋里捧出把宝剑，很快走出门去。张氏回头，见明兰静静看着自己，她不由得面上红，没话找话道，“那酒是不错，酒色碧青，香气浓郁，还点不上头，回头与你带两坛子回去。”
明兰很老实哦声，继续看她。只见她气色健康，面色红润，虽眉头还隐约郁郁，但往昔那种苍白单薄，已被说不二端庄能干取代。
张氏佯怒道：“你要说便说罢，作甚这般盯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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