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心头咯噔
下，却片刻不曾迟疑，声如清玉：“人丁兴旺自是好
，可也要人心齐整才成，否则不过是庙念经，各自道场罢
。”
“顾侯夫人好言辞。”郑大夫人面色淡漠，依旧未有什
波动，“早听闻夫人辞锋凌厉，今日叙，果然名不虚传，怪道连贵府太夫人也不得不避尔锋芒。”
明兰胸口阵气愤翻腾，她就知道那老白花这二十年名头不是白来，这些日子定然没少在外作秀，她竭力压制怒斥，过须臾，才平静声气：“夫人，你
。”
走几步，到门前，只见郑大夫人端身而立，明兰见这副严肃神气，也有些发怵，忙堆出满脸笑容，上前福福，郑大夫人也含蓄回礼。双方互道寒暄后，便坐下。
长嫂在侧，小沈氏本危襟正坐，不敢嬉笑，只拿双眼睛不住跟明兰打眼色，顾郑两家原也非相熟，没说几句，就无话可说，郑大夫人静静端坐，既不问明兰为何而来，也不说让明兰和小沈氏自去逛，场面便有些发冷。
明兰也不慌张，有跟长兄长柏打交道经验，她心知这种沉默肃穆人大多内秀，话虽不多，但心明眼亮，与其绕弯子，不如单刀直入。深吸口气，她开口道：“实不相瞒，今日明兰上门，实是有事相求。”
郑大夫人眉毛也不动下，不言语放下茶盏，注视明兰。
明兰努力把语气放诚恳，继续道：“
膝下有女，今年八岁，虽天真纯然，却不通文墨，更不晓人情世故；想着，不好就这耽误教养，总得调教下才好。昨日听几位姐姐来家聊起，无意听耳朵，得知令嫒也要上闺学，是以明兰动个心思，想叫那丫头也去上学，这里请夫人帮着些。”
番话说完，小沈氏先吃惊，什‘膝下有女’，明兰进门不足年，就是先头那元配也不过是三四年前事，这八岁女孩自是庶出。想到顾廷烨婚前就有女儿，她不免心头鄙夷，忍着没有撇嘴，但想到明兰居然会因此事来求自家嫂子。
那边厢，郑大夫人也是心头微惊，不过面色未变，只道：“宁远侯府乃开国宿族，何等体面煊赫，如何敢班门弄斧，贵府为何不自请位女先生？”
明兰就知有此问，当下便答道：“夫人有所不知。家里现今统共两个女孩，除家那丫头，便是大嫂房里侄女。如此来，只为两个丫头便兴师动众，未免不好；二来嘛……”她微笑下，“说实在，年纪轻，人头又不熟，哪里知道德行高才学好女先生，就是知道，怕也请不到。”
郑大夫人嘴角挑起丝不以为然，淡淡道：“居家过日子，还是人丁兴旺些好，早知今日，当日又何必急着分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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