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们——你当时受蚩尤所托，庇佑巫妖族，”沈巍声线平静，低低地在他耳边解释说，“没想到第
次神魔大战之后不过几十年，水神共工和颛顼帝就掀起
第二次神魔战争，水神亲近龙族，与妖族结盟，而后东境后羿捡到伏羲弓，纠集起蚩尤旧部，与巫族相互勾结。巫、妖、人三族打得难舍难分。”
“那时洪荒秩序未定，女娲造人不久，只能看着他们批批地繁衍，批批地死去，她还没来得及化为后土，所以当时幽冥是不存在
，当然也没有所谓‘生死轮回’，对于那时候死各族来说，死就是死，像神农说，‘死’，就是变成混沌，回到空无物大不敬之地里，断绝希望，断绝感官，断绝切，就是什
都没有。无人不畏惧‘死亡’，特别是含恨而死者，他们不肯瞑目，于是卡在生死之间，魂魄就会被残留在世间。”
“两次神魔大战中流血漂橹，逡巡不去魂魄整天飘荡在空中，凄凄地哀叫不已，不消不散，白天在烈日下煎熬，有些被活生生地晒化，归于混沌，有些挺过来，在夜晚里缓过来些，次日仍然是同样酷刑。”
沈巍顿顿，望向自己出生方向，过会，才接着说：“女娲这才知道，自己造不是功德，而是孽障，她给
爬出来。
没有人“造”他们，他们自己从淤泥里得到生命。
没有人教给他们如何生存，如何繁殖，他们自己跌跌撞撞地在满是碎光大地上学会走路和奔跑，继而又出自本能地学会相互厮杀和彼此吞噬。
鬼族，在光与黑暗夹缝里出生。
火球落下地方有个巨大火堆，它边燃烧着，下面泥土就边在膨胀着，渐渐膨胀成个大花苞。
大花苞越长越大、上面火却越来越小，最后完全被泥土做成“花苞”给吸进去，所有奔跑、进食、厮杀鬼族都情不自禁地停下自己动作，同往那地方扭过头去，花苞上泥土突然裂开条缝，随后那缝隙越来越大，最后“喀拉”声，泥土“花苞”就好像在窑里烧坏陶罐，碎成几瓣。
里面孕育出两个漆黑人影，距离最近鬼族不由自主地被吸过去，连挣扎下都没来得及，很快就被吞噬，吞噬鬼族越多，那漆黑影子就越清晰，他们渐渐地幻化出头、颈、躯干、四肢、五官甚至头发。
就像女娲随手甩出泥点，仿佛所有从泥土里生出来东西，都被股冥冥中力量推动着，往个方向长——与神明和圣人如出辙。
或许……天生地长神明与先圣，也曾经是这样出生。
“方才落下来，是魂火？那是……你和鬼面？”良久，赵云澜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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