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熊有些笨拙地从地上爬起来：“哦，那个，你等着，
给你拿项目建议书去——中国第
生态疗养别墅群，非常有吸引力。”
“你别拿姓张
那套忽悠，又不是要卖给，”魏谦重重地往沙发上靠，“你是吃错
药吗熊英俊同志？你告诉，这个什
疗养别墅、什癌症发现抑制中心核心价值在
老熊好像料到他要来，听见动静连头也没回：“外地旅游去——她要是在家也不敢这样，你坐吧。”
魏谦看着他指着地上另个沙发垫，果断无视他，坐在沙发上——他本以为老熊疯，听出他对熊嫂子十年如日畏惧，才勉强承认，他大概还没疯彻底。
“你到底是想……”
老熊抬手打住他话音：“等会，九九归，还有最后遍经没念完，你等两分钟。”
接着，他真开始低头念起梵语写就经文，乍听起来就像某种奇怪鸟叫。
叹口气：“家里有点事，这个……”
“哥，你有事走你吧。”魏之远不知什时候出现在他身后，伸手撑着病房门，看起来就像是半抱着他样，“有呢，你放心。”
魏谦看他眼，继而沉默两秒钟，最后，对电话那头人说：“行吧，明天过去。”
他不是装，是真挺放心魏之远。
第二天早晨魏之远正好没课，他当天晚上留在医院守夜，魏谦打老熊两次电话，对方都不应答，他只好跟魏之远交代声，自己出门找老熊兴师问罪。
魏谦等他念完，才本着尊重别人宗教信仰原则，耐着性子问：“你开始信佛啦？”
老熊：“不信。”
魏谦抽出张餐巾纸堵住鼻子：“不信？不信你还把你家弄得跟个大烟馆似？你有病啊？熏死。”
老熊用跳大神样口气悠悠地说：“在寻找个寄托。”
魏谦摆摆手：“你爱怎寄托怎寄托，不跟你扯这个淡，刚才有人打电话跟说C市那项目，到底怎回事？”
老熊其实在家，装孙子不接电话。
门也没锁，虚虚地合着，推就开，魏谦脚踩进去，险些给呛个跟头——老熊家里烧着好几柱高香，弄得四处云山雾绕仙气飘渺，都快赶上瑶池。
那胖头鱼不知犯什病，把沙发垫放在地上当蒲团，盘腿坐在上面，手里捏着串木头念珠，正面对着墙坐着。墙上挂着副大楷抄《般若波罗蜜心经》全文，经书抄得字大行稀，还挺占地方。
魏谦没弄清这是什节奏，打眼扫就知道，熊嫂子不在家。
客厅地上不是香灰就是破破烂烂沙发垫，几乎没有下脚地方，魏谦淌雷似走进来，头皮发麻地问：“怎个意思？你要皈依佛吗？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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