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川赶紧低下头:“没……没有……那两位大人如此美貌,简直是天人下凡,小看傻……”
她声音不大,可是殿里突然安静下来,这句话就显得极为突兀,人人都不由自主望着她,觉得她胆子不小。
左紫辰突然退步,捂着鼻子打个喷嚏,没过会儿,又打个喷嚏。众人傻傻地看着这位天人般俊美男子,接连不断地打喷嚏。形象……那个,当然还是很光辉。
覃川别过头不看他,原来他这对香味臭味都敏感鼻子就算修仙也没修好。
玄珠眉头微蹙,声音冷若寒冰:“殿内臭气熏天,取水来。”
然如此平静,可以挺直脊梁,静静看着她。
玄珠站在凝碧殿门口,从气质到神态都冰冷高傲之极。可是她真美极,即使在当年狠狠羞辱她时候,眼神刻薄,出言如刀,也刻薄得极美,挑不出丝毛病。与面上那傲然神情不同,她手却柔顺地挽着另只胳膊,紫色袖子胳膊。
左紫辰就这突兀地出现在覃川面前,与以前竟然没有点分别,双目轻合,容光清极雅极。当年朝阳台上倾城笑,仿佛还只是昨天事。
直到猝然移开视线,覃川才发觉自己还没有做好见到他准备。她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捏紧成拳,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胸口有种窒闷疼痛。
那瞬间,覃川想起很多很多事情。不知道是不是世人皆如此,温情美好东西忘记得那快,到最后,留在记忆里,永远只是那些苦涩痛苦到难以言说片段。她想起自己是怎几夜不睡赶到香取山,想起倾盆大雨是怎样肆虐,想起在左紫辰房门前跪天夜,抛却所有自尊,却依然求不到半点回应。想起玄珠冰冷声音:“他只怕你死得不够快。”
她身份特殊,在香取山仍有四个婢女服侍,声吩咐,四个婢女早从外面清池里舀满满四桶水,提到门口。
玄珠淡道:“泼。”
哗啦啦——覃川突然觉得全身凉,她站得靠前,四桶水倒是有大半都泼在她身上,
想忘掉,却记得越发深入血肉,无论如何也忘不。偶尔午夜梦回,却总是梦见他少年时执着那根长柳,轻轻敲在她头上,声音温和:“傻丫头,怎拔柳树精胡子?”
最后天醒来时候,没有泪也没有痛,她所余只有茫然。突然大彻大悟。
大抵人心能装感情也只有那些,再多就不行。她喜欢人心这种脆弱自保护,还有自欺骗。
现在好像能比较平静地抬头,覃川扭动僵硬脖子,朝左紫辰那边看眼,再看眼,再看眼。
“怎?你眼皮在抽筋?”傅九云突然开口,大约是终于受不个丑女在自己面前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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