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权略点点头,对身后内使道:“孤去饮杯茶,尔等在此处稍待片刻。”面随着顾思林进入帐内。
顾思林见定权只是呆坐不语,叹道:“这是臣带累殿下。”定权摇首冷笑道:“此事与舅舅无干,是辜负舅舅片深心。只是如果再选次,还是要给舅舅写那封信。”顾思林起身向前道:“做臣子本不该这跟主君说话。但是做舅舅,还是要说句。阿宝,将功成,万骨皆枯,何况是帝王事业,你若总这般下不定决心来,日后怎能够成就大业?”见他只是低头不语,复又叹道:“先皇后当初若不是……”话说至半,忽而想起那日见那个许姓*员,便缄口不语。定权狐疑抬首,问道:“母亲怎?”顾思林敷衍道:“没有什,只是说你这性子便和你母亲太像些。”定权拧眉反问道:“顾将军同孤说话,难道还要藏着半?”顾思林见他转脸便换上副官腔,心中也暗暗慨叹少年已经长成,却究竟不是当年日日在宁王府门口等守据,只等扑进自己怀里稚子,遂叹口气道:“臣并没有什可隐瞒殿下。”
定权见他必不肯说,也没有办法,只道:“舅舅且回府去吧,陛下说要查,只是不知想查到何时。归根究底,或许还是去年那桩事情,惹陛下挂心这许久。舅舅说胆大,却半点不悔,李相死不死,都是个死,杀他便能多活日,也会去做。”顾思林摇头道:“你幌子装得太大,诛他人即可,非要连带上家子,七十多口人,惊天大案,怎叫陛下不去牵挂。”就此事诸多曲折内情,定权也并不想和顾思林做太多解释,只是咬牙冷笑道:“舅舅在外不知朝中事——既然他犯是谋反大罪,本朝律例,明文载定,便是要族诛。既是储君,更当遵法守纪,这种乱臣贼子,舅舅,放在你军中,能够饶过吗?”顾思林见他侧面说话时神情,俨然便同记忆中胞妹无二,心下慨然,只得答道:“是。”
定权回过神来道:“费尽心机,终还是没有能避过去。此事无论如何,俱会力咬牙担待,只是舅舅千万要慎之再慎,长州军中,若已安排好,便无可担心。只要舅舅仍在,这个太子便是废黜,也能复立。倘若舅舅保不住,便是砧上鱼肉,除任人脔割,再无他法。”顾思林低声应道:“臣明白,请殿下放心。”定权点点头,走近帐门朗声说道:“如此便请将军回府暂住吧,今上圣主,定会惩处干魑魅魍魉,还将军清白。”
顾思林眼见着他出账门,只觉那绛衣背影既似孤单,又似带着无限坚决。略恍惚,便是光阴退减,江河逆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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