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该想到,要是你真心实意地爱过,就会仍旧爱着。”
“非常喜欢你。”
“你更喜欢孩子。”
菲利普没有回答,米尔德丽德把脸颊紧贴着他手。
“你不再生气?”不久她又问道,两眼朝下望着地板。
“为什要生你气呢?”
孩子会哭,便让卧室房门敞开着,回到起居室。
[3]圣诞布丁,指圣诞节吃种葡萄干布丁,以杏仁、干果、苹果丝、胡萝卜丝和牛奶作配料。
“你要坐在哪儿?”他问米尔德丽德说。
“你坐在椅子上。就坐在地板上。”
他坐下来后,米尔德丽德就坐在火炉前地板上,背倚着菲利普双膝。这时候,菲利普不禁回想起当初他们在沃克斯霍尔大桥路那个住处情景。那会儿他们俩也是这样坐在起,只是两人位子颠倒下。当时,菲利普坐在地板上,把头靠在米尔德丽德膝上。那会儿,他是多狂热地爱着她!如今,他对她又产生出种长久以来没有过温情。他似乎仍然感到那孩子柔软双臂环绕着他脖子。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喜欢你,是在历尽磨难之后才学会爱你呀。”
听到她说出这样话,菲利普心里顿时凉半截。她用那些词语都是从她爱看廉价言情小说里搬来。他暗自纳闷,不知道她说这番话时心里是否真是那样想。也许她除运用从《家庭先驱报》上学来矫揉造作言辞外,就不知道用什别办法来表达她真实感情。
“咱们俩像这样子生活在起,似乎太离奇。”
菲利普好久没有作答,他们之间又出现沉默。不过最后菲利普开口说话,他似乎感到这些话都是口气说出来。
“你不要生气。个人对这种事情实在也没有办法。记得过去因为你做各种事情而认为你恶毒、残忍,但也太傻气。你那时不爱,为此而责备你是愚蠢可笑。曾经认为可以设法叫你爱,但现在明白,那是不可能。不知道究竟是什东西使得别人爱上你,但不管是什,那才是唯要紧东西,要是没有那样东西,你也无法凭着殷勤体贴、慷慨大方或诸如此类方式把这种东西创造出来。”
“你坐得舒服吗?”他问道。
米尔德丽德抬头望着菲利普,微微笑,随后点点头。他们俩神思恍惚地凝视着炉火,谁也不说话。最后,米尔德丽德转过身来,好奇地用眼睛紧盯着菲利普。
“自从来到这儿,你还次也没有吻过呢。你知道吗?”她突然说。
“你想要吻吗?”菲利普笑着问道。
“想你再也不会用那种方式来表示你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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