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有求
原谅呢。”
菲利普脸色煞白。米尔德丽德觉得自己那天
点也没错，现在倒想要他显出俯首帖耳
样子。菲利普向来自尊心很强。有刹那，菲利普真想叫她见鬼去，但是他不敢说出口来。情欲已把他身上傲气都消磨掉
。只要能见到她，不管要他干什
，他都愿意顺从。
“很对不起你，米尔德丽德，请你原谅。”
他只好硬从嘴里挤出这几句话，费好大劲儿。
“既然你这说，就不妨告诉你。真后悔那天晚上没跟你块儿出去。原以为米勒是个正人君子，现在才发现是看错人。很快就把他给打发走。”
“说过再也不想见你，难道你忘？”
“那你现在干吗来呢？”
她似乎急于要他饮下这杯丢失脸面苦酒。不过菲利普解她为人，知道她是随口说说而已。她深深地刺痛他心，但并不总是出于本意。菲利普没有回答她。
“你竟然对施展卑劣手段，暗中监视。直以为你是个道道地地正人君子。”
“别对这狠心，米尔德丽德。可受不。”
她露出笑容。她笑！她似乎已经把上次争吵事全忘，而菲利普却把双方口角之辞在心里重复不知多少遍。
“以为如果你想要见，会给写信。”他回答说。
“要干事情太多，哪有时间想到给你写信。”
看来她嘴里总说不出什亲切话。菲利普诅咒命运竟把自己跟这样个女人拴在起。她去给他端茶点。
“要不要陪你坐上两分钟？”米尔德丽德把茶点端来时，说。
菲利普倒抽口凉气。
“米尔德丽德，今晚你愿不愿意陪出去走走？咱们去找个地方吃顿饭。”
“哦，不行。姨妈等回去呢。”
“去给她发份电报，你就说在店里脱不开身，她又弄不清楚。哦，看在上帝分上，来吧。好
“你真是个怪人，实在摸不透你。”
“这很简单。是个该死大傻瓜，真心诚意地爱着你，知道你压根儿不把放在心上。”
“如果你是个正人君子，觉得你第二天就会来向赔个不是。”
她毫无怜悯之心。菲利普瞅着她脖子，真恨不得用那把切松饼小刀在她脖子上捅下。他学过解剖学，完全有把握刀刺到她颈动脉，而同时他又想在她那张苍白、瘦削脸庞上四处亲吻。
“但愿能让你明白，是多狂热地爱你。”
“坐吧。”
“这阵子你到哪儿去啦？”
“直在伦敦。”
“还当你度假去。那你干吗不上这儿来？”
菲利普用那双狂乱、充满激情眼睛望着米尔德丽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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