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
学生开导出
眼泪。学生给小老鼠浇油点火。给学生讲出眼泪时候他自己差
点也要哭。可是他心里自动譬喻着着火小老鼠乱窜像流星样，像金纸样，像镁光灯样。多美女孩！像灵感样，可遇不可求。也像诗兴样，还没写、写不出来，总以为是最好。淋浴间里，当虬蜷体毛搓出白光光泡沫，李国华就忘记思琪，跨出浴室之前默背三次那个正待在卧房女孩名字。他是礼貌人，二十多年，不曾叫错名字。
伊纹个礼拜上台中次，拿削好水果给思琪，照往常那样念文学作品给她听。坐就是许久，从书中抬起头，看见精神病院地上根根铁栏杆影子已经偏斜，却依旧整齐、平等，跟刚刚来到时候相比，就像是中共w.g时期边唱边摇晃合唱团两张连拍相片。而思琪总是缩成团，水果拿在手上小口小口啃。伊纹姊姊读道：
才知道，在奥斯维辛也可以感到无聊。伊纹停下来，看看思琪，说，琪琪，以前你说这句最恐怖，在集中营里感到无聊。思琪露出努力思考表情，小小眉心皱成团，手上水果被她压出汁，然后开怀地笑，她说：不无聊，他为什
无聊？伊纹发现这时候思琪笑起来很像以前还没跟维结婚自己，还没看过世界背面笑容。伊纹摸摸她头，说，听说你长高，你比高耶。思琪笑着说，谢谢你。说谢谢时候水果汁液从嘴角流下去。
和毛毛先生在高雄约会，伊纹发现她对于故乡更像是观光。只有次在圆环说：「敬苑，们不要走那条路。那栋楼。」毛毛点点头。伊纹不敢侧过脸让毛毛看到，也不想在副驾驶座后视镜里看见自己。不左不右，她觉得自己生从未这样直视过。回到毛毛家，伊纹才说，「多可悲，这是家乡，而有好多地方再也不敢踏上，就好像记忆胶卷拉成危险黄布条。」毛毛第次打断她说话，「你不要说对不起。」「还没说。」「那永远别说。」「好难过。」「或许你可以放多点在身上。」「不，不是为自己难过，难过是思琪，想到思琪，就会发现竟然会真想去杀人。真。」「知道。」「你不在家时候，会突然发觉自己正在思考怎把把水果刀藏在袖子里。是说真。」「相信你。但是，思琪不会想要你这样做。」伊纹瞪红眼睛，「不，你错，你知道问题在哪里吗？问题就是现在没有人知道她想要什，她没有，没有！你根本就不懂。」「懂，爱你，你想杀人就是想杀人。」伊纹站起来抽卫生纸，眼皮擦得红红，像抹胭脂。「你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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