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汗淮点头道:“已经没什大碍,多谢晏国主挂心。”顿顿,微笑道:“科某离家叛族,早不是什龙牙侯。晏国王若不嫌弃,也叫科叔叔便是。”
晏紫苏双靥桃红,微觉忸伲,心下却十分欢喜,嫣然应诺;但想到蚩尤,笑容不由得又黯淡下来。
科汗淮知她心意,温言勉慰道:“晏国主放心,此处毕集天下名医,又有灵山十巫援手相助,蚩尤少侠定可无恙。”
晏紫苏眼圈忽地红,低声道:“但是,那人说……说他体内三生石只能维持段时日,若不能及早还复本真,只怕……”眼中闪过恐惧、痛楚与忧虑之色,低头咬唇不语。
科汗淮听到“那人”两字,微微动容,沉吟不语。
“只可惜……”她忽然顿顿,蹙眉叹道:“只可惜眼下科汗淮是族贵宾,受重重保护。神上这般生冲硬闯,纵使能杀得他,必定也要被陛下、王母处死谢罪。”
黄炬冷冷望着她,语不发。
杏花仙子妙目凝视,黑亮眼珠突地闪过轮绚丽光泽,笑吟吟地传音道:“倒有个法子,可以让神上轻而易举地击杀科汗淮,毫发无伤地全身而退。不知神上有没有兴趣听呢?”
黄炬手背青筋,bao起,阴阳九合伞“嗡”地震,银光大作。过片刻,淡淡道:“你说。”
※※※
雪檐垂冰,廊灯摇曳,殿外众金卫纹丝不动,如冰人雪塑。
大殿水晶窗上结层薄薄寒霜,迷迷蒙蒙,隔窗而望,外面那苍茫雪景越发显得混沌下清。殿内焚香溺娘,八角铜蟾炉火光跳跃,水晶窗上时而融化道水线,迤逦淌落。
晏紫苏斜倚窗边,轻轻地呵口气,窗子登时朦胧块。她伸出纤指,在那白茫水雾中画只小乌龟,闭起双眼,双手合十,樱唇翕动;心下忐忑,惴惴不安。此刻,拓拔野、蚩尤、雨师妾、龙神、龙族群雄以及那只重伤太阳乌都在偏殿密室之内,由流沙仙子与灵山十巫救治,尚不知形势如何、灵龟乃是青丘国图腾吉兽,青丘国拜乞神灵时,必对灵龟祈祷寄言。晏紫苏原先豢养那只小龟在西海被百里春秋等人搜走,无所祈告,只好画只小龟替代之。
正自默默祈祷,忽听身后人微笑道:“灵龟如意,逢凶化吉。有晏国主虔心祷告,蚩尤少侠定可平安无事。”那声音温和轻淡,正是科汗淮。
“龙牙侯……”晏紫苏长睫颤,睁开眼睛,转头嫣然笑,盈盈行礼道:“你伤势已经好转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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