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这个女人身上开始发臭，肉汤再也灌不进去，之前还是“活死人”，那时候不懂什
植物人，说老话就是“活死人”，后来确实死
，白四虎舍不得将女尸埋掉，但尸臭遮不住，天也热，死人味儿越来越大，过不几天，周围
住户都得找来，他
想怎办呢，心生计，大袋大袋地往家背盐，用盐把女尸腌起来，街坊邻居看见，都以为白四虎口重，爱吃咸，天津卫临近海口，芦台自古产盐，也没人觉得奇怪，这来死尸没味儿，只是不能再亲热，因为太咸，能齁死卖盐。
白四虎脑子不正常，仍把这女尸当媳妇，又想象那个孩子也在，家三口关起门来过日子，周围邻居竟没人发觉，夜里他起杀心，天亮后跟媳妇说：“你在家好好看着孩子，
去找姓郭，不在他脑袋上凿个窟窿，咱往后过不安稳，等回来给你们娘儿俩买粽子吃。”
他自己叨叨咕咕，起身穿上衣服，先忙家里活儿，阴历五月初五是端午节，当时还保持着旧俗，家家门楣上挂艾蒿，因为天时渐热，挂艾蒿用意是驱除毒虫，百姓们用艾蒿搓成绳子，晒干后点燃，可以赶蚊虫驱邪祟，老话说得好“端午不带艾，死变妖怪”。
以前过端午，还把雄黄参到酒中，用雄黄酒给小孩画虎，就是蘸上雄黄酒，在小孩额头上画个王字，并且在口鼻耳目等处画圈，据说这样也可以防虫，并用红纸剪成五毒形象，糊在窗户墙角各处，这是五毒纸，在民间也叫除五毒，五毒是指蝎子、蜈蚣、长虫、蟾蜍、壁虎，根据地区不同，五毒也不完全样，除五毒日子多在清明谷雨前后，家里有孩子，还要请老娘妇女用五彩丝线，做成小粽子小篦子小老虎等物，给小孩挂在脖子上，白四虎也按照过端午习俗，在家里糊上五毒纸，又给那个根本不存在儿子画虎，忙活到下午，将刨锛凶器塞到后腰，径直去找郭师傅。
可走到胡同口又转回来，别看白四虎以往砸孤丁时心黑手狠，到这会儿却不敢动手，心里真是怵，垂头丧气地回家，刚是下午，天还没黑，但是关门闭户，也没点灯，屋里很暗，他蹲在墙角抱着脑地呜呜地哭，使劲揪自己头发，把把拽下来，满腔怨愤，又恨又怕又委屈，胸口好似要炸裂开来，想老老实实过日子怎这难，万让那姓郭拿住，媳妇和孩子怎办？
炕上女尸忽然开口说道：“没用东西，这点胆子都没有。”
九
女尸说话声音很低，好像由于很多年没动，喉咙和舌头十分僵硬。
白四虎目瞪口呆，怔半晌，说道：“你终于跟说话！”
您说白四虎头脑不正常，女尸说话是不是他自己想象出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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