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头大，想买啥都行，自己捡！”窦占龙心说：“这老头儿真不傻，这些东西扔都不知道往哪儿扔，还要卖给
？”伸手摸摸佟老汉身上
短袄，已然糟透
，
捻个窟窿，又看看铺竹席，拽就得散架，摇头道：“实在不行，买您这个鸡毛掸子得。”佟老汉面带疑惑：“你要它有何用？”窦占龙说：“们出外跑买卖，常年风餐露宿，赶上风天刮个灰头土脸，衣服上土比铜钱还厚，这个鸡毛掸子尺寸掸家具掸墙小点儿，掸掸身上浮土正合适，而且五颜六色还怪好看，相中，您开个价吧。”佟老汉倒是挺痛快，“嗯”声，伸出个指头：“千两银子。”窦占龙吓跳：“千两银子？您可真敢要啊，您告诉告诉，这东西哪儿值千两？算算，明白，您比会做买卖，那咱漫天要价就地还钱，顶多给您二两银子！”佟老汉吹胡子瞪眼：“你这后生门槛精得很，你当没见过钱啊？可是进过织造大老爷府人，大老爷赏给下人，哪次出手不是二三十两？你给二两银子，拿它买什
？”窦占龙连连摆手：“您说那是朝廷命官，皇上掌上红人，个跑单帮做买卖，能跟人家比吗？再者说，个掸子换二两银子，您还不划算？”佟老汉说：“你当寻常鸡毛掸子买，那是不值千两，可这是老物件，传几辈子人，年限在啊，那怎可能样？”
俩人个抬，个贬，争执半天，窦占龙凭着三寸不烂之舌，终于把佟老汉心说活，拍大腿：“咱也别千两，也别二两，你你你……再添点！”窦占龙说：“老爷子，看出来，您可比会做买卖，给您十两银子吧。”佟老汉把脸往下拉，挥手让窦占龙走人：“昏说乱话，不卖！”到这个节骨眼儿上，窦占龙知道不给足钱不行，将牙关咬：“百两银子，买！”佟老汉眼珠子都瞪圆：“百两银子？真给？”窦占龙点点头，掏出两锭五十两个银元宝，这样人你给银票他也不认，只能拿出真金白银。佟老汉搓搓手心：“卖！们家传到这辈，就剩这条光棍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鸡毛掸子顶多跟尸骨同朽，不是沉入江里，就是让外人捡走，不如换银子打酒买肉，也享受享受。”伸手就要接钱，窦占龙手又缩回来：“行是行，您得再饶件东西，要不然太亏，跟谁说百两银子买个鸡毛掸子谁不得取笑？您这烟袋锅子抽着挺顺嘴，烟叶子也挺解乏，都给吧。”佟老汉有点舍不得，攥着烟袋锅子不撒手：“给你……不就抽不烟？再说，这……这可是玛瑙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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