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目光炯炯地看着陆冰，
在心里感叹道：
虽然
已经老
，但还能站起来，为陆家，再挣出
份香火情来。
苓香则道：
“老祖宗，奴婢来伺候您就行。”
老太君瞥自己儿子眼，道：
“虽说你也是打小跟在陛下和梁亭身后起玩儿
，但你那时候毕竟还小，有些事儿，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
，这话，老太君没说。
那就是在老太君看来，小六子身上，有太多地方都像陛下年轻时候。
尤其是那晚，小六子来佛堂求自己时，那个神情，那个姿态，以及那个说话时腔调，简直和陛下个模子里刻出来样。
这世上，哪有奴才敢笑话主子不懂吃茶规矩道理！
规矩，
规矩是什劳什子玩意儿，
在咱们当奴才眼里，主子话，才是规矩！”
“是，娘，儿子记下。”
“是。”
“咱陆家人，可以没什本事，因为咱们这种人家，本就不是靠本事起家。
但，绝对不能蠢。
小楠子腿，打断条，那叫声，得让人家何家姑娘听着。”
“是。”
奶当着人家何姑娘面儿教人家吃茶规矩哩。”
陆冰闻言，目光凝。
小二少奶奶，是陆冰二儿子媳妇。
老太君又抿口茶，边放下边道：
“为娘也年轻过，女人呐，心眼儿有时候确实小，呵呵。”
老太君摆摆手，道：
“何家小娘子打小身边没个丫头，如今就这样孤孤单单地嫁过去，未免冷清，苓香，你是老身亲自调教出来，打小就跟在身边。
但这些话，真不能说出来，甚至连自己儿子都不能说。
世人都言，当今陛下继位很是顺利，因为先皇几个孩子里，陛下太优秀，优秀到，几乎不用去考虑其他。
但这并非意味着先皇其他几个孩子都是废物。
“既然今日陆家暂代何家姑娘娘家，那老身，就必须得出来给何家小娘子撑这个场子。”
说着，
“丫头。”
“奴婢在。”苓香应道。
“叫月丫头她们进来帮着正服。”
陆冰闻言，微微愣，道：
“母亲，您……”
哪怕要打断，是自己儿子腿，陆冰依旧毫不犹豫地应下。
老太君重新拿起佛珠，道：
“敢瞧不起人何家女出身，觉得人家屠户家出身低贱，呵呵；
不知天高地厚玩意儿，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东西。
人何家女是要嫁给皇子，人是要当主子，咱们，就是群奴才。
陆冰起身，拱手道：
“娘吩咐。”
“小楠子那个媳妇儿，是邱家吧？”
“是，邱家。”
“嗯，倒也不算是小门小户，但……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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