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大船，大船！”
“大船！”
“上游，船！”
邓九如转过身，看向望江上游。
艘艘战船正在顺江而下！
唯值得庆幸
是，
邓九如清楚，
这些儿郎们或许有着各种各样毛病，这些军头子们或许有着各式各样心思，
但真正下令让他们死战时，
他们还是可以争气，
他想通
田无镜为何要自灭满门，掀起大燕门阀终结之序章。
他想通陛下为何敢将这大燕真正兵权，交给两位异姓侯爷手里。
邓九如深吸口气，
有些东西，
年轻时他，也曾拥有过，
战场，是纷乱，但于这纷乱中，却总能让人心安。
心安之下，等于是抛开过往那些种种羁绊，开始以最为真实和本质思维去思考些事情。
邓九如是个老将，在此时，他似乎又回到年轻时领兵出征时那种意气风发。
什
家族，什基业，什传承，
都见鬼去吧，
其实也从未为自己低头服输而产生任何怨愤。
他不是向大皇子屈服，
他屈服，是陛下。
大皇子做什，其背后都站着陛下影子。
在本朝，
燕国并非是没有水师，在些河泽稍微密集点地方，也是有燕军船存在，但基本都是稀稀落落地这点那点，而且就算将它们全都召集在起，人和船算在块儿，称之为“水师”，也有些太过勉强。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燕国
这点，
邓九如可以保证，他也确信！
然而，
就在这时，
声声惊呼传入老将军耳朵。
但上年纪后，就越来越找不着，但这并不妨碍，他眼下心驰神往。
老眸深邃，耳畔听着将旗在风中作响，老将军心里忽然升腾出股子说不清道不明豪迈。
身边，是有些乱糟糟营寨，刚刚渡过江士卒正在寻找自家将领进行收整，运送过来战马也在进行分选。
看着眼下这有些混乱场景，
邓九如心里那股子将自己手中切交出去，让陛下让朝廷好好整肃收编他们想法，越发强烈。
只要大燕黑龙旗帜能够插遍整个东方，
切切，
都是值得。
在这刻，
邓九如心里忽然凛，他似乎想通很多事，想通镇北侯为何不要这半壁江山而将镇北侯府百年基业拱手送到陛下手中；
向陛下低头，
向陛下认输，
向陛下服软，
又算是什丢人事情呢？
只是在此时，邓九如才真真切切感知到，这些军头子们要是真能通过这仗被大皇子被朝廷好好揉搓揉搓，差不离，再给大燕锻造出支不逊镇北靖南精锐，那日后平扫天下时，也就能从容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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