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不到没过两个月,便收到回信——
高能:
你在他乡还好吗?
收到你来信,请人帮读遍,惊讶得不敢相信。同事说这封信确实来自美国,盖着阿尔斯兰州邮戳,就连信封也是肖申克州监狱。真吗?你真被冤枉杀人?真被判处终身监禁?
如果是假(但愿是假),希望这只是次恶作剧。
“对不起。”
“晚安。”
接下来周,渐渐适应新房间:C区58号。
室友萨拉曼卡.马科斯,也不像第夜那可怕。他经常哼着西班牙语老歌,酷酷地眺望铁窗,要趴在地上做俯卧撑。但他再也没说过自己故事,也没在提过Gnostics,每天与困聊无关紧要话题,比如他直好奇中国。
马科斯给最大帮助,是让其他囚犯不再怕。他跟几个老大关系不错,说并没有沾上墓地厄运,看看他不也是好好吗?老头在这很有威信,囚犯们不再对躲躲闪闪,有时还有人主动和搭话。能让信任犯人,除比尔和老马科斯,就只有图书馆老金。
科斯表情越发扭曲:“是,恨自己,恨自己忍辱偷生,恨自己懦弱无能,为什不像战友们那样勇敢地死去?”
“珍惜生命不是错。”
“但无法饶恕自己!”他重重地拳砸在墙上,“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佳几年,终于忍受不住精神压力,再度离家出走飞往西班牙——祖先所在之地。”
“你怎会到这里来?”
“故事才说到半,后面又是个longstory,但不想再说。”
如果是真(但愿不是真),请你不要放弃希望。不清楚美国司法制度,也不知道有没有翻案可能。但只要你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相必然有澄清
但最令兴奋,是收到封寄自中国信。
写信人是秋波。
你不会忘记这个人吧?秋波地铁上美丽盲人女孩,电台“面具人生”节目主持人。许多年前她救过高能姓名,却因此被大火灼瞎双眼,后来被少年从水中救起——她还以为就是高能。
在来到肖申克州立监狱第三天,给远在中国秋波写封信。
这封信将穿越美国西部,渡过浩瀚太平洋,经理坎坷岁月才能抵达上海。不指望收到她回信,只想倾诉几个月爱悲惨遭遇,还有几近绝望心情。
老头疲倦地盖上毛毯,在床上躺平准备睡觉。
“为什?很喜欢你故事。”
“以别人痛苦记忆为乐?”
被问得很尴尬,急着为自己边界:“不是这个意思。”
“今晚你让回忆太多,怕这把老骨头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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