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像里她,梳着辫子,穿着水手服,高挺鼻梁,大而明
门开,六十岁左右男人,睡眼惺忪冒出长串京骂,最后问:“找谁啊?”
“请问这有个姑娘,直卧床不起,是吗?”
“你是问董妮儿?”
“哦?对啊,是这个名字。”
“她死。”
秋风卷过长发,抬头意外地看到门牌,似有几个熟悉字眼,打开手机照亮,赫然“百花深处胡同”。
白糊糊月光底下,失魂落魄地往里走。胡同比想象中狭窄许多,两边破旧院墙,寂寂空无人,只有路灯下树影摇曳。不见四百年前如锦繁花,更难觅七十年前鲜艳面孔。
百花深处胡同十九号丙。门脸早已衰败不堪,屋檐上生着厚厚野草,轻轻推开虚掩木门,进到大杂院里头。绕过两堵新砌砖墙,还有满地垃圾,凭感觉摸到西厢房。
股淡淡薄荷味,她气味。
于是,看到窗台外薄荷,郁郁葱葱绿叶子,像被什浇灌过。
。你把她带回百花深处胡同,给她穿上白衣裙,竟还为她擦腮红与粉饼!这说明——冬妮娅,当天已经死亡,因为脑中残留碎玻璃。而你,不过是在为死人化妆,就像入殓师。今天,或许是她周年忌日?”
说到此,恐惧,转眼,消失。
对啊,现在谁还用安眠药z.sha?真死得吗?推理小说也不会这写嘛,明显BUG!
而冬妮娅醒来后发生切,但愿,只是他心底最为渴望剧情,却永远未曾发生。
午夜已过,路边行者寥寥,出租车停在个胡同口。
“什时候?”
“人都死掉年!今早,她爸回来给她烧过纸钱呢。她是侄女,你又是什人?半夜三更。”
“那……那……”
还想问起“冯唐”,但不晓得他真名,更不知从何问起。
忽然,掠过老男人肩头,看到屋里昏暗角落,依稀有面黑白照片,周年忌日才摆出来吧。那是她十六岁,遭遇意外前夕,想。
想不到,屋里还亮着灯。
难道,冬妮娅已经回来?还是……
(写到此处,恰是四月五日,清明节。突然黑屏,电路跳闸数次。电源恢复,幸只遗失两行字,打字补回,似是冬妮娅在背后看。)
仓皇徘徊几步,砸响房门,或许能救人命?
等半分钟,犹如十年。
“朋友,可以下车。”
他嘴角微微撇,不晓得算什表情。点头道:“谢谢!”
下车时,没有给钱,不是小气,而是怕他生气。
当在胡同口转身,出租车已开走,不想记下车牌号,印象中只有它红色背影,还有看起来沉甸甸后备箱。
再见,冬妮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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