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掏出手帕，递
过去。心砚接过，正要去擦眼泪，忽觉手帕上
阵清香，便不敢用，伸衣袖擦去眼泪鼻涕，把手帕还给她。
徐天宏道：“咱们是冲不出去。四哥，你说该怎
办？”
文泰来听徐天宏忽然问他而不问陈家洛，微沉吟，已知他用意，说道：“总舵主，你快和这位姑娘骑白马出去。”陈家洛讶道：“
们两人？”文泰来道：“正是，咱们起出去是决计不能
。你肩头担负着天大担子。不但红花会数万弟兄要你率领，汉家光复大业也落在你身上。”卫春华、余鱼同、周绮等都道：“只要你能出去，们死也瞑目。”陈家洛道：“你们死，岂能人偷生？”徐天宏道：“总舵主，时机紧迫。你若不走，们可要用强。”
陈家洛顿顿，说道：“好。”把白马牵出坑外，向众人拱手，把香香公主扶出去。文泰来等均知这番是生离死别，都十分难过，骆冰已流下泪来。陈家洛却若无其事和香香公主上马而去。
众人心头沉郁，又担心陈家洛不能冲出重围。文泰来豪迈如昔，大声道：“咱们这里连总舵主和那位回人姑娘，不过十个人，现今已杀七八十名敌兵。各位兄弟，咱们要杀满多少人才肯死？”骆冰道：“至少再杀百名。”周绮道：“这些满清兵坏死啦，咱们杀足三百名。”文泰来道：“好，大家数着。”章进道：“凑足五百名！”
卫春华在上守望，回过头来叫道：“咱们这里还有八人。
红花会英雄好汉要以当百，瞧着！”这时正有三名清兵在雪地中慢慢爬过来，卫春华扯起长弓，连珠箭箭无虚发。只听心砚数道：“、二、三！好！九爷，好极啦。”余鱼同兴致也提起来，叫道：“就是这样，要咱们死，可不大容易，总得杀满八百人。”徐天宏笑道：“这越来越不容易啦。要是杀不足数，咱们岂不是死不瞑目？”骆冰笑道：“那只好请五哥、六哥慢点驾到。”众人都大笑起来。要知常赫志、常伯志绰号黑无常、白无常，人死时由无常鬼拘魂。
群雄死意既决，反而兴高采烈。心砚本来甚是害怕，见大家如此，也强自壮胆，心想：“公子是英雄豪杰，可不能辱没他。”章进哈哈傻笑，颠来倒去大叫：“老爷今日要归天，先杀鞑子八百人！”
忽听得卫春华喝问：“谁？”只听陈家洛笑道：“干不杀足千人？”卫春华叫道：“啊，总舵主，怎你回来啦？”陈家洛纵身入坑，笑道：“把她送走，自然回来啦。当年刘关张说要同年同月同日死。他们义垂千古，到头来却还是做不到。咱们兄弟姊妹九人，今日却做到啦。”众人见他如此，知道再也劝他不回，齐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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