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福康安在西首椅上坐下，说道：“两位公主和娘这
夜深
，怎地还不安息？”老夫人道：“两位公主听说你有孩儿，喜欢得不得，急着要见见。”福康安向海兰氏望
眼，微微笑，说道：“那女子是汉人，还没学会礼仪，因此没敢让她来叩见公主和娘。”和嘉公主笑道：“康老三看中，那还差得？
们也不要见那女子，你快叫人领那两个孩儿来瞧瞧。父皇说，过几日叫嫂子带进宫朝见呢。”
福康安暗自得意，心想这两个粉妆玉琢孩儿，皇上见定然喜爱，于是命丫鬟出去吩咐侍从，立即抱两位小公子来见。和嘉公主又道：“今儿进宫去，母后说康老三做事鬼鬼祟祟，在外边生下孩儿，几年也不去找回来，把大家瞒得好紧，小心父皇剥你皮。”福康安笑道：“这两个孩儿事，也是直到上个月才知道。”
说会子话，两名奶妈抱那对双生孩儿进来。福康安命兄弟俩向公主、老太太、太太、婶婶磕头。两个孩儿很是听话，虽然睡眼惺忪，还是依言行礼。
众人见这对孩子模样儿长得竟无半点分别，般圆圆脸蛋，眉目清秀，和嘉公主拍手笑道：“康老三，这对孩儿跟你是个印模子里出来。你便是想赖不认帐，可也赖不掉。”海兰氏对这件事本来心中不悦，但见这对双生孩儿实在可爱，忍不住搂在怀里，着实亲热。老夫人和公主们各有见面礼品。两个奶妈扶着孩儿，不住磕头谢赏。两位公主和海兰氏等说会子话，齐退出。老夫人和福康安带领双生孩儿送公主出门，回来又自坐下。老夫人叫过身后丫鬟，说道：“你去跟那马姑娘说，老太太很喜欢这对孩儿，今晚便留他们伴老太太睡，叫马姑娘不用等他两兄弟啦。”那丫鬟答应。老夫人拉开桌边抽屜，取出把镶满宝石金壶，放在桌上，说道：“拿这壶参汤去赏给马姑娘，说老太太定好好照看她孩子，叫她放心！”福康安手中正捧碗茶，听此言，脸色大变，双手颤，大片茶水泼出来，溅在袍上，怔怔拿着茶碗良久不语。只见那丫鬟捧金壶，放在只金漆提盒之中，提着去。这时两个孩儿倦得要睡，不住口叫：“妈妈，妈妈，要妈妈。”老夫人道：“好孩子别吵，乖乖跟着奶奶。奶奶给糖糖糕糕吃。”两个孩儿哭叫：“不要糖糖糕糕！不要奶奶！要妈妈！”老夫人脸沉，挥手命奶妈将孩子带下去，又使个眼色，众丫鬟也都退出，屋内只剩下福康安母子二人。隔好会，母子俩始终没交谈半句，老夫人凝望儿子。福康安却望着别处，不敢和目光相接。过良久，福康安叹口长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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