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新盟旧约（9 / 19）

谁杀？是你门下还是全真门下？”他知黄药师身分甚高，决不会亲手去杀个双足断折之人，必是命旁人下手。他声音本极难听，这时更是铿铿刺耳。黄药师冷冷道：“这小子学过全真派武功，也学过桃花岛些功夫，跟你是老相识。你去找他罢。”

黄药师说本是杨康，但欧阳锋念头转，却立时想到郭靖。他心中悲愤之极，向郭靖恶狠狠瞪视片刻，随即转头问黄药师道：“你拿着侄儿文囊干什？”黄药师道：“桃花岛总图在他身边，总得取回啊。累得他入土之后再见天日，那倒有些儿抱憾。”欧阳锋道：“好说，好说。”自知与黄药师非拆到二千招后难分胜负，而且也未必自己能占上风，好在《九阴真经》已然得手，报仇之事倒也不是急在朝，但若裘千仞能打倒江南六怪与郭靖、黄蓉，然后来相助自己，那二人联手，当场就可要黄药师性命。在这惊闻亲子被杀噩耗之际，他仍能冷静审察敌情势，算来赢面甚高，便不肯错过良机，回头向裘千仞道：“千仞兄，你宰这八人，来对付黄老邪。”

裘千仞将大蒲扇轻挥几挥，笑道：“那也好，宰八人，再来助你。”欧阳锋道：“正是。”说这两个字后，双目盯住黄药师，慢慢蹲下身子。黄药师两足不丁不八，踏着东方乙木之位，两人立时要以上乘武功，决强弱，判生死。黄蓉笑道：“你先宰罢。”裘千仞摇头道：“小姑娘活泼可爱，实有点儿下不手，啊哟，糟糕，糟糕，这会儿当真不凑巧！”说着双手捧住肚子弯下腰。黄蓉奇道：“怎？”裘千仞苦着脸道：“你等回儿，忽然肚子痛，要出恭！”黄蓉啐口，时不知如何接口。裘千仞又是“啊哟”声，愁眉苦脸，双手捏着裤子，向旁跑去，脚步蹒跚，瞧情形是突然肚痛，个忍不住，倒是拉裤子屎。黄蓉呆，心知他八成是假，可是却也怕他当真腹泻，眼睁睁让他跑开，不敢拦阻。朱聪从衣囊内取出张草纸，飞步赶上，在他肩头拍，笑道：“给你草纸。”裘千仞道：“多谢。”走到树边草丛中蹲下身子。黄蓉拣起块石子向他后心掷去，叫道：“走远些！”石子刚要打到他背心，裘千仞回手接住，笑道：“姑娘怕臭罢？走得远些就是。你们八个人等着，可不许乘机溜走。”说着提裤子，又远远走出十余丈，在排矮树丛后蹲下身来。黄蓉道：“二师父，这老贼要逃。”朱聪点头道：“这老贼脸皮虽厚，脚底下却慢，只怕逃不。这两样物事给你玩罢。”黄蓉见他手中拿柄利剑，还有只铁铸手掌，知道是他适才在裘千仞肩上拍之时从这老儿怀里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