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过你。”
“嗯。”
“你坠下悬崖，空明和尚说，你险些没
命。你花六年时间，在北境……想要报复
。”说到此处，纪云禾忍不住微微乱心神。
“没错。”
“……而你现在说你不恨？”纪云禾凝视着长意，眸光在黑暗之中慢慢开始颤动起来。她垂下头，心中情绪不知该如何诉说，最后开口却是
句：“长意，你是不是傻？”
这听来淡然
三个字让纪云禾愣片刻。
若她没记错，在她“死亡”之前，她应当没有将当年真相告诉长意。
她身死之后，知晓真相人无非就是林昊青、顺德公主与国师府那几人，另外还有个心想让长意忘掉她空明。
这些人，没有谁会在她死后还嘴碎地跑到长意耳边去嘀咕这件事。
那长意而今对她态度就很耐人寻味。仔细想想，包括之前她还没有想起自己是谁时候，长意种种举动……
便是因为生海灵芝，方常年冰封不解。”
“为什
？”纪云禾笑道，“难道这些灵芝是靠食热为生？”
她眉眼展，笑得自然，她未在意，长意却因为她展颜而微微愣。
长意此前见阿纪，怀疑是她，但因为冰湖里纪云禾存在，所以他又坚信不是她。到现在确认，坐实，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如此灵动地说话、谈笑，与以前别无二致，长意霎时间也有种在梦中恍惚感。
这几个月时间，恍如大梦场。
这个大尾巴鱼，时至今日，经过这多磨难，兜兜转转，到头来却还是那善良与真挚。
“你怎心地还是那好呢……你这样，会被欺负。”
“长意，”她忽然开口，“你为什说……不恨？”
长意转过头，蓝色眼瞳在海底闪着与海灵芝同样光芒：“因为不恨，没有为什。”
他回答过于直接，令纪云禾怔。
纪云禾也微微坐起身来：“背叛过你。”
“嗯。”
他回神，将自己情绪隐忍。“海灵芝可以算食热为生。所以服用海灵芝，可解你热毒，但热毒复发，单单株海灵芝难以消解。你须得在此处海床休养几日。”
“记得你与说这些日子不能动用功法，确实也注意，却不知在梦中……”言及此，纪云禾忽然愣愣，脑海里闪过些许梦里画面。
她现在记起来，也知道梦中与自己说话便是大国师那传说中师父宁悉语。但是……她先前是说什，还是做什才让她在梦中动用功法来着？
纪云禾皱皱眉头。“……脑中太多事……想不起来梦中为何要动用功法。”她看着长意，“抱歉，又给你添麻烦。”
长意默片刻，从海床上坐起身来：“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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