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挂着纸糊白灯笼。对,那天夜里镇上恰好在举办巫女祭,慕名从山外赶来学习巫女礼仪女孩们住在鹿取神社里。她们本该提着这样灯笼环绕着镇子行走,为镇子祈福,但现在灯笼被留在这里,人却不见。除此之外也听不到其他人声,甚至没有狗吠或者乌鸦叫声。
求果心居士用幻术吓吓自己时候,果心居士走下台阶,庭院中忽然就刮起风来,乌云遮住月亮,无边落木萧萧下,随即下起雨来。庭院中漆黑片,隐约站着个美丽女人,她对松永久秀说:“夫君今夜想必很寂寞吧?”松永久秀忽然意识到那是他过世几年爱妾。松永久秀是个杀人无数、蔑视神明,甚至敢于焚烧佛寺人,但那刻他竟然无法从果心居士幻术中解脱出来,惊呼让果心居士停止。
梦貘就是这种传说中精神控制言灵,领域中人很难从噩梦中解脱出来,即使他意识到这只是梦境。
源稚生清楚地知道自己站在场梦里,但他无法摆脱出来,因为这切太逼真。以他心志坚定程度,如果是般梦境他还能强行挣脱,但这个噩梦例外。
这不仅是风间琉璃噩梦,也是源稚生噩梦,梦貘唤醒他们共同噩梦。
红井深处,两个入遥遥相对,风间琉璃瞳孔里转动着金色曼陀罗般花纹,同样花纹也出现在源稚生瞳孔里。他无法挪开视线,只能顺着那双万花筒样眼睛看进风间琉璃噩梦里去。
他机械地向前走,感觉自己行走在多年前那个雨夜里。
脚下长草在风中发出哗哗声音,像是大海波涛起伏。他越往前走,鹿取神社那龙般弯曲屋顶就越清晰,湿润道路两侧摆着精煤矿石雕刻石地藏。三个石地藏个捂着眼睛,个捂着耳朵,个捂着嘴,这是鹿取神社捐赠给镇上,象征着佛教中“不看”、“不听”和“不说”。鹿取神社宫司说,住在这山中小镇人其实是幸福啊,因为可以不看不听世间污秽,也不传世间闲言碎语,所以心是安静。
源稚生在石地藏前站住,雨水打在石地藏头顶树叶上噼啪作响,这是镇子上传统,下雨时候神社里孩子会在石地藏头上盖上蒲扇般大树叶,说是为地藏菩萨遮雨。
时隔多年,切还都照旧,虽然是梦貘引发幻觉,但是他终究回到这里。这里是他们恩怨开始地方,也该是恩怨结束地方。风间琉璃正藏在镇子中某处等着要杀死他吧?在梦境中源稚生优势不复存在,在这里他和风间琉璃都只是十七岁少年,只看谁意志更坚定。
他在石地藏前跪下,双手合十,默默地祷告,然后提起长刀,走向灯火依稀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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