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会为你哭就说明你是个东西,不然你就不是。”他轻声说。
这句话里藏着那多孤独,这份孤独庞大得就像外面永恒冻土带上冰川,在年复年雪风中越堆越高,永不融化,越来越高峻,越来越锋利……但是总有天,当孤独重量超过极限,它就会崩塌,雪崩狂潮会把整个世界都吞噬。
雷娜塔伸手轻轻地摸着他额头,零号像只小野兽那样闭上眼睛默默享受。有时候人只需要只温暖手触摸,就像是拥有整个世界。
“你见过条黑色蛇?”雷娜塔小声问,“很大个。”零号睁开眼睛诡秘地笑:“当然咯!那是宠物!”
邦达列夫脸色紫青,血管疯狂地跳动,这是严重缺氧症状,他心脏还在竭力往全身输送氧气,但切都是徒劳,心脏再努力,又怎能救活个肺里填满凝胶人?
他存在,他连名字都没有,他存在意义就是被采血和注射药物,偏偏这样他还能笑。眼泪无声地落在零号手心里。
“你怎哭?”零号捻着湿润手指。
雷娜塔抹抹脸:“你难受?”
“反正每天都是这样,你怎哭?”零号固执地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雷娜塔扭捏好会儿。她不想说那些让自己害羞话,说自己在意零号感受,以前没人需要她在意,她也并不在意什人。如果身边孩子无声地多或者少个,她也会默默地接受,慢慢地忘记,在这里每个孩子都只要安安静静地活着就好。
博士敲响木梆。男孩剧烈地哆嗦起来,像是发病中癫痫患者。梆子声控制他,吟唱中断。邦达列夫再次唿吸到正常空气,只觉得那冰冷气体如此甜美。他跌跌撞撞地退后几步,剧烈地咳嗽。
“安东能力是将领域内空气化为胶状,这种能力物理原理们暂时还不清楚,但你已经看到它惊人威力,安东甚至能用空气把高速子弹动能瓦解。”博士说。
“不可思议。”邦达列夫喘着粗气说。
博士是想让他体验下这种可怕超自然力量,不过这种体验未免也太惊悚,他觉得自己好像刚从地狱归来。空气还未完全融化,邦达列夫注意到个透明人影从自己侧方闪过。只是眨眼那
“告诉嘛。”零号有点哀求意思。
“看着你这样,”雷娜塔轻声说,“觉得很难过。”
“就知道!”零号笑起来,面罩里牙齿闪闪发亮。
“你知道为什非要问?”雷娜塔有点不高兴。
“想听你说出来嘛,”零号收回目光,呆呆地看着屋顶,“从没看过别人哭…小时候只有自己哭,可也没见过自己哭样子……因为没有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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