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世子醒过来啦!世子醒过来啦!”英氏夫人惊喜地喊着从帐篷里冲出来,看见所有人都惊恐地瞪着堆白骨,山碧空跪在骨骸前低声唱颂着什。
大君掀开帘子,看见床上阿苏勒睁着眼睛,艰难地对他点点头。
仆女和大夫们急匆匆地涌进去,大君踏出帐篷时候,骨骸已经被收拾。山碧空等候在那里,随从们围绕着他。个同伴刚刚死去,这些随从却没有任何悲戚神情,其中人捧着彤色木盒里应该就是年轻人尸骸。
“谢谢山先生。”大君上去行礼。
山碧空回礼:“们确实掌握着伟大力量,可是生命是神恩赐,要把人从死亡
年轻人头顶。他围绕着床缓缓地踱步,低声地唱颂起来,年轻人随着他起唱颂,坐在床边握着阿苏勒手。两个人歌声中有种难以言喻默契,可是他们歌声无人能懂,远不是东陆语言。
大合萨拉着大君退步,两个人都有种不适感觉,像是唱颂声是从自己颅腔里传出来,低低,却震得头骨都麻。
阿苏勒身子微微地颤抖起来,年轻人跟着他起颤抖。他原本就白皙,这时候全身皮肤都变得有如透明样,仿佛有光从他身体里照出来,说不出诡异。
唱颂声越来越低沉和连贯,有如古代诅咒样,又像是低低雷鸣。年轻人握着阿苏勒手,抖得也越来越厉害。大合萨全身都开始麻,忍不住想捂住自己耳朵。这时候山碧空忽然停下步伐,不轻不重地跺下脚。切声音忽然都消失,帐篷里静得像是什都没有发生过。
“好。不要打搅病人休息,大家跟出来。”山碧空抖开衣袖,率先走出去,年轻人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外面久候英氏夫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冲进去。
大君愣下,急急地跟出去:“山先生!山先生!”
山碧空没有回答他,他在帐篷外停下,年轻人跪在他脚下。山碧空伸手按在他头顶:“孩子,大神威光与你同在,你魂将不朽,永远行走在天空上,与星辰同命。”
山碧空缓缓地收回手,年轻人脸上露出欢愉笑容,笑容就此僵在脸上。他身体忽然地干瘪下去,皮肤迅速地发白而后发灰,皱缩起来,最后紧紧地裹在骨头上。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仿佛棵树枯死在瞬间就完成。年轻人变成具蒙着皮骷髅,他深陷眼眶里,两颗失去生机眼珠默默地对着天空。
山碧空手中多根短杖,他上前敲在年轻人肩膀上。那具骷髅忽然就崩毁,表皮碎裂成灰随着微风飘散,堆灰白骨骸上几乎看不见血肉,像是已经死千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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