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约莫七八岁,言语之间,满是倨傲神色。打那道门稽首,是觉得与师祖学礼数,总不能白学,不然他哪里愿意与两个皮囊速朽凡俗夫子瞎客气。
自家那位师祖老观主,那可是观海境老神仙,国之内罕逢敌手,去哪儿都会被敬称为上仙或是真人,听师父私底下说,那位师祖离着道门书籍上所谓“地仙”,只差两步。
眼前这两位来自山下人间,便是有点钱又如何?来自富贵门庭又如何,不还是山下人来见山上人?
周密又看眼那小道童,转头笑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好个得来全不费工夫,如今桐叶洲天时大道,果然都在们这边。绶臣,你瞧出端倪没有?”
绶臣头雾水,“恳请先生解惑。”
:“在桐叶洲太过顺遂,有些得意忘形。”
文士说道:“原本玉芝岗变故,可以成为桐叶洲形势转折点,意味着洲山河,可以从乱世逐步转入治世。那就能够帮着在甲子帐记你功。早知道就该把你丢到太平山那边,帮你师弟师妹们护道,也不至于陨落两人。连你在内,不是不能死,只是死得太早,就过于,bao殄天物,你们身所学,还来不及施展抱负。”
同门战死两人,作为师兄绶臣,有些伤感,却无半点愧疚。
文士是周密,剑修是绶臣。双方是对师徒。
周密带着弟子绶臣徒步走在小路上,已经可以看见那座小道观。
周密伸手抓住那小道童胳膊,再以双指轻轻敲对方手腕,小道童好似被拎小鸡崽子似,只得踮起脚跟,不知是福至心灵还是如何,拗着性子没有对那山下文士破口大骂。
绶臣凝神望去,只见那小道童被自家先生施展神通后,孩子手心处,震起些丝丝缕缕光彩,很快就随风而逝。
小道童先前就像手掌蘸墨,清洗不净,有所遗留。
周密松开小道童手腕
道门中人,观星望月,道观观道。仰视天象,俯察地仪,故而道观常在山巅。
周密没有着急进入大门紧闭道观,带着绶臣远眺山河,周密轻声笑道:“个见过日月山河再瞎人,要比个年幼目盲人更难受。”
绶臣听得出自家先生言下之意。
个失而复得人,则会更加珍惜当下所拥有。所以桐叶洲山上山下存活之人,只要蛮荒天下接下来谋划得当,就不会感谢带给他们这些浩然天下,大多数人只会暗自庆幸,感激蛮荒天下网开面,再去仇视中土文庙,害得整个桐叶洲生灵涂炭,将儒家视为切苦难罪魁祸首,更会痛恨所有未被战火祸害大洲。
位看门小道童,大摇大摆走到两人身边,打个稽首,再以本国官话询问那位读书人来此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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