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亭愈发赧颜,低声道:“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米裕跳下栏杆,去往祖宗桂树下。
黄昏渐去,暮色渐来,米裕抬头望去。
在树下等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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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师讶异道:“客人如何知晓名字?”
苏玉亭有自知之明,自己那点绘画功底,在山上仙师眼中,哪怕不至于不堪入目,也绝非什丹青妙手。
米裕微笑道:“律九折说法,还作不作数,作数话,就请苏师为画三幅。”
苏师。
姓氏加个“师”,如那姓加个“子”字后缀,山上山下,都是很大褒义说法。
由于这些年跨洲渡船买卖越来越纯粹,游历倒悬山客人,年年清减,使得桂花岛画师生意,也江河日下,久而久之,桂花树下画摊,只剩下个。许多范家画师都已经离开桂花岛,在老龙城那边另谋出路。
留下,是个中年画师,修行资质不行,下五境练气士,若是在宝瓶洲藩属小国,当个宫廷画师是不难。只是寄人篱下,挣钱又不多,幅画便是卖个几百几千两银子,在世俗王朝画坛,也算天价,可是比起神仙钱,算不得什油水。
见那男子坐在栏杆那边发呆,这位画师便拿起桌上壶老龙城市井好酒,喝不起桂花小酿,走向那个不知身份家伙。
以酒会友,说不定还能多出笔额外生意,画摊不开张,好些日子,难熬。
米裕转头,望向那个站在身旁半天也不知如何开口范家画师,问道:“听说这边作画,幅画三十枚雪花钱,若是要三幅,可以便宜些,只收二十五枚?”
陆芝,身边跟着位头戴幂篱遮、掩面容酡颜夫人。
从那道新门走出剑气长城,剑仙
苏玉亭先是愕然,然后恍然,伸出根手指,轻轻摇晃,绞尽脑汁,好像确实记得谁,又偏偏没能想清楚。
米裕提醒道:“是位背剑匣穿草鞋少年郎。”
苏玉亭以拳击掌,大笑道:“记得,记得,那位公子起先还有些拘束,等喝过酒,便很有神气。”
苏玉亭随即有些汗颜,“不曾想那位公子,还记得苏某。”
米裕点头道:“他与说起过你,很是夸赞通。说苏先生作画,气韵生动,随类赋彩,精微谨细,恰到好处。所以让以后只要有机会登上桂花岛,定要找你作画,绝对不亏。”
画师点头道:“以前生意好时候,二十五枚雪花钱,们可以抽成五颗。如今生意难做,范家厚道,便都给画师。”
这位客人宝瓶洲雅言,说得并不流利。
不过听说这位容貌极佳年轻男子,是那风雪庙剑仙魏晋朋友。
那怎也该是地仙起步?
米裕笑道:“你该不会是叫苏玉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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