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飞钱酝酿番措辞,谨慎说道:“只要隐官大人愿意江船主留下议事,愿意破例擅自行事
唐飞钱不是帮那江高台活命,帮其实是自己,是今夜所有与剑气长城战战兢兢做生意人。
诸多恼恨,得先藏好。
只要离开春幡斋,远离倒悬山,都好说。
陈平安问道:“浩然天下山上风光,弯弯绕绕,你们熟悉,也不陌生,不谈买卖,只说江船主走出大门,什下场,你唐飞钱不知道?还是当江船主自己不知道?怎个留下?为何要留下?你作为第三个开口与言语人,好好说道说道,暂且耐着性子,听听看。”
陈平安以手指轻轻敲击玉牌,笑眯眯道:“在这厅堂当中,谈买卖就有谈买卖规矩,这个规矩,只会比这隐官更大。总之都是生意往来,都可以在神仙钱物上泯恩仇。与稍稍相处久,你们自然而然就会明白,是剑气长城做生意最公道个,最少也该有个‘之’。”
宗旨就只有个,从今天起,若是让诸位船主比以往少挣钱,这种买卖,别说你们不做,与剑气长城,也不做。”
说到这里,陈平安转移视线,从那边转移到剑仙这边,“谢剑仙,不与邵剑仙,起送送江船主?”
谢松花站起身,望向那个亲手帮助自己积攒两笔战功年轻隐官,这位最不愿欠人情女子剑仙,破天荒有些愧疚神色。
陈平安轻轻摇头。
谢松花展颜笑,也懒得矫情,转头对江高台说道:“出这大门,谢松花就只是皑皑洲剑修谢松花,江船主,那就让与邵云岩,与你同境两位剑修,陪你逛逛春幡斋?”
剑仙谢稚笑道:“对头。”
陈平安立即说道:“自家人帮自己人说话,只会帮倒忙。”
谢稚瞥眼山扶摇洲那帮渡船管事,道:“隐官大人这话说得好没道理,谢稚是扶摇洲出身,与眼前这帮个个腰缠万贯谱牒仙师,才是同乡穷亲戚。”
风雪庙魏晋从头到尾,面无表情,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到此处,有些无奈。
野修剑仙谢稚这番话,总不至于是陈平安事先就教吧?应该是临时起意真心话。
江高台心思急转,问道:“隐官大人,剑气长城不会让们亏钱说,当真?”
陈平安走到四仙桌另外边,伸手按住那块古篆“隐官”二字玉牌,然后面朝两边双方所有人,笑着不说话。
邵云岩已经走向大门。
谢松花则已经散发出丝剑意,身后竹制剑匣当中,有剑颤鸣。
唐飞钱站起身,微微侧过身,向那年轻人抱拳说道:“恳请隐官大人留下江船主,不欢而散,终究不美,若是隐官大人,愿意让南箕渡船略尽绵薄之力,岂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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