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隐官脉规矩,任何外人不得擅自进入行宫。
两人飘然落地。陈平安收起符舟入袖,刘羡阳没有立即御风离去。
刘羡阳站在陈平安身前,帮他理理衣领,拍拍肩头,点点头,说道:“走,不在时候,你不能光顾着照顾别人,记得自己照顾好自己。”
陈平安点头道:“你也多加小心。”
刘羡阳刚要转身,陈平安抛出方印章,笑道:“独份,记得收好,以后说不定能卖出天价。”
刘羡阳沉默片刻,眨眨眼睛,“那个没?”
陈平安脸疑惑。
刘羡阳环顾四周,四下无人,便手伸出根手指,碰碰。
陈平安赶紧巴掌拍掉刘羡阳手,压低嗓音道:“你找死啊,别拉上起!”
刘羡阳愣愣,“手都还没牵过?这人读书不多,打小老实,你别骗。”
这种人、不做这种赔本买卖吧?刘羡阳是什人,你不清楚?说话,可能不着调,可做事,还算靠谱吧?”
刘羡阳收敛笑意,“你做什事情,告诉自己只想着无错无错,当真只是无错吗?错,你只是自己没想到、却是在做那最好事情。这种人,才是半糊涂半聪明,不求全,能对付自己,也就能应付对手,日子稀里糊涂是过,锱铢必较也是过,舒心是过,糟心也得过,怎把糟心日子过得舒心,你得多学学。不是说你错,只说对错,你比对多,更好,但是个人吧,偶尔得偷个懒儿,让自己喘口气。这种道理,书上不稀罕讲,但是当年没读过书时候,就已经想明白,只是直没机会告诉你。”
陈平安难得愣就是愣半天。
刘羡阳笑道:“小鼻涕不是小鼻涕虫,你刘大爷还是你刘大爷啊。”
陈平安点点头,“懂。”
刘羡阳看也不看,收入袖中,御风离去。
陈平安站在原地,许久没有收回视线。
避暑行宫大门直敞开,并无看门人。
陈平安路走到大堂那边,愁苗问道:“隐官大人,该有布局,已经推敲完毕,们方才合计过,每次三人,去城头出剑,不会耽搁谋划事宜,而且远观战场,终究不如亲自置身
陈平安五雷轰顶。
刘羡阳满脸悲戚,“比还惨,不是光棍胜似光棍啊。”
陈平安笑道:“你先找到那未来嫂子再来说这个。”
刘羡阳摇摇头,后仰倒去,躺在渡船中,“想要找个不垂涎容貌女子,难喽。”
符舟悬停在避暑行宫大门口。
刘羡阳摇摇头,“不是懂,是要记得。”
陈平安笑道:“你说算。”
两人在符舟当中相对而坐。
人生多离别。
只愁春风秋花,聚散真容易。惟愿春花秋月,重逢不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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