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东山说那些环环相扣阴毒手段,都是老侍郎嫡长子柳清风想法,小镇同乡人李宝箴只是照做而已。
陈平安转头看眼身后大街大小酒楼,那条空荡荡街道。
其实桃板所说那些人,那些话,半点不让陈平安感到奇怪,甚至可以说,早就猜到,就像陈平安在那方印章上边款刻字,世间人事无意外。
对于如今陈平安而言,想要生气都很难。
与那失望,更是半点不沾边。
陈平安悬停手中酒碗,斜眼道:“你是帮干架啊,还是帮望风啊?”
桃板叹口气,重新趴在桌上,“客人多时候,嫌累,没客人,又嫌闷,咋个回事嘛。”
陈平安打趣道:“就是就是,咋个回事嘛。”
桃板瞪眼,“你这人真没劲,说书先生也不当,铺子这边也不爱管,天到晚不知道忙个啥。”
陈平安挥手道:“花钱买酒,该有碟酱菜和碗阳春面,送你。”
打抱不平。很多话,光是听着就挺气人。”
陈平安摇头道:“不知道啊。你给说道说道?”
桃板便开始竹筒倒豆子,五十说那些自己听来言语。
桃板见二掌柜只是喝酒,也不生气,孩子便有些生气,气呼呼道:“二掌柜你耳朵又没聋,到底有没有听讲话啊。”
陈平安笑道:“在听。”
肯定有那曾经在酒桌或是太象街、玉笏街,遇见公子哥陈三秋,有人谄媚讨好却无结果,便开始偷偷记恨陈三秋起来,二掌柜与陈三秋是朋友,那就便连陈平安起记恨好。
也肯定有那剑修瞧不起叠嶂出身,却艳羡叠嶂机遇和修为,便憎恶那座酒铺喧闹嘈杂,憎恶那个风头时无两年轻二掌柜。
有那曾经随大流讥讽过晏胖子同龄人,后来晏啄境界越来越高,从俯视,轻蔑,变得越来越需要仰视晏啄与宁府、与陈平安皆相熟,这拨人便要心里边不痛快,抓心挠肝。
肯定也有那在叠嶂酒铺试图与二掌柜套近乎攀关系年轻酒客,只觉得好像自己与那二掌柜始终聊不到块儿,开始没多想,只是随着陈
桃板笑得合不拢嘴。
直在竖起耳朵听这边对话刘娥,立即去与冯叔叔打招呼,给二掌柜做碗阳春面。
陈平安悠悠然喝着酒。
没来由想起青鸾国狮子园柳老侍郎那场劫难。
爱惜羽毛读书人最重名声,所以最怕晚节不保。
东风吹起杨柳絮,东风吹落杨柳絮。
样东风样杨柳絮,起起落落,在意什。
只是这样道理,太没劲,更没必要念叨给个孩子听。
所以陈平安好似后知后觉,佯怒道:“这帮王八蛋,太气人。”
孩子跃跃欲试道:“咱们做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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