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件事上,其实很像。
那就是父母远去他乡再也不回时分,他们当时都还是个孩子。
先生爹娘走得最早。然后是裴钱,再然后是曹晴朗。
屋内三人,应该曾经都很不想长大,又不得不长大吧。
所以崔东山没有走入屋子,只想着坐在门槛这边,将那根行山杖横在膝上,独自人,难得偷个闲
听说她尤其是在南苑国京城那边心相寺,经常去,只是不知为何,她双手合十时候,双手手心并不贴紧严实,好像小心翼翼兜着什。
又从种秋那边听说,她如今多出已经不是朋友第个朋友,当然不是如今还是好朋友陈暖树和周米粒,也不是老厨子老魏小白,而是个南苑国京城土生土长姑娘,前些年刚刚嫁人。她离开莲藕福地之前,去找她,认错,但是那个姑娘好像没有说接受,或是不接受裴钱歉意,明明认出模样身高、相貌变化不大裴钱,那个有钱人家姑娘,就只是假装不认识,因为在害怕。裴钱离开后,背着曹晴朗,偷偷找到种秋,询问和请求种夫子帮她做件事,种秋答应,裴钱便问这样做对吗,种秋说没有错便是,也未说好,更未说此举能否真正改错。只说让她自己去问她师父。当时裴钱却说她如今还不敢说这个,等她胆儿再大些,就说,等师父再喜欢自己多些,才敢说。
曹晴朗在用心写字。
很像个人。
做什事,永远认真。
对棋罐,开打盖子,装有白子棋罐便有云霞蔚然气象,装有黑子棋罐则乌云密布,隐约之间有老龙布雨景象。
念珠珠子多,棋罐里边棋子更多,品秩什,根本不重要,裴钱直觉得自己家底,就该以量取胜。
下次跟李槐斗法,李槐还怎赢。
崔东山笑着点头,抬起手,轻轻做出拍掌姿势,裴钱早就与他心有灵犀,抬手遥遥击掌。
裴钱盘腿坐在长凳上,摇晃着脑袋和肩头。
所以更需要有人教他,什事情其实可以不较真,千万不要钻牛角尖。
只是不知道如今曹晴朗,到底知不知道,他先生为何当个走东走西包袱斋,愿意如此认真,在这份认真当中,又有几分是因为对他曹晴朗愧疚,哪怕那桩曹晴朗人生苦难,与先生并无关系。
很多事情,很多言语,崔东山不会多说,有先生传道授业解惑,学生弟子们,听着看着便是。
至于先生,这会儿还在想着怎挣钱吧?
屋内三人。
背对着裴钱陈平安说道:“坐有坐相,忘?”
裴钱立即像是被施展定身法。
崔东山斜靠着房门,笑望向屋内三人。
裴钱在自顾自乐呵。
如今她只要遇见寺庙,就去给菩萨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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