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也放下酒壶在椅子上,双手笼袖,身体前倾,望着那条正在翻修街道,轻声道:“先生如今怎个情况,又不是不清楚,开这个口,让先生为难吗?先生不为难,学生心里不会良心不安吗?哪怕心里过意得去,给整座剑气长城惹来麻烦,牵发而动全身,直接导致双方大战开幕,先生离去之时,岂会真不为难?”
左右点点头,算是认可这个答案。
先生多愁思,弟子当分忧。
左右记起那个身材高大茅小冬,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是个年到头都本正经求学年轻人,在众多记名弟子当中,不算最聪明那撮,治学慢,最喜欢与人询问学问疑难,开窍也慢,崔瀺便经常笑话茅小冬是不开窍榆木疙瘩,只给答案,却从来不愿细说,只有小齐会耐着性子,与茅小冬多说些。
左右缓缓道:“早年茅小冬不愿去礼记学宫避难,非要与文圣脉捆绑在起,也要陪着小齐去宝瓶洲创建山崖书院。当时先生其实说很重话,说茅小冬不该如此私心,只图自己良心安放,为何不能将志向拔高筹,不应该有此门户之见,若是可以用更大学问裨益世道,在不在文圣脉,并不重要。然后那个辈子都不怎瞧得起茅小冬,说句让很佩服言语,茅小冬当时扯开嗓子,直接与先生大喊大叫,说弟子茅小冬生性愚钝,只知先尊师,方可重道无愧,两者顺序不能错。先生听后,高兴也伤心,只是不再强求茅小冬转投礼圣脉。”
几乎什都没带,要真只是为在这剑气长城,学那跨洲渡船众多商贾,靠卖些乱七八糟玩意儿,从们剑修手上挣得神仙钱,他陈平安就不会如此,bao殄天物,早就塞得满满当当。所以陈平安想要与你合伙做买卖,只挣良心钱,习惯使然,陈平安从小就喜欢挣钱,不纯粹是喜欢有钱,这点,必须为他打声抱不平。”
叠嶂如释重负,重新有笑脸,“这就好。不然可要当面骂他猪油蒙心,这个刚认朋友不当也罢。”
老秀才走后没多久。
左右就已经将手中酒壶轻轻放在椅子上。
喝酒本就不喜欢,压制身剑气也麻烦。
陈平安重新拿起酒壶,喝口酒,“两次去往大隋书院,茅师
天底下嫌弃自身剑气太多,左右是独份。
陈平安还在小口喝着酒,瞧着还挺优哉游哉。
左右冷笑道:“没先生偏袒,假装镇定从容,辛苦不辛苦?”
陈平安坚决不说话。
左右问道:“之前不知道先生会来剑气长城,你请陈清都出山,没有问题,如今先生来,你为何不主动开口,答应与否,是先生事情,问与不问,是你这个学生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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