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点头道:“后来和朋友起游历梅釉国,还见过你们追杀朱荧剑修战场,就在春花江那边。”
阮秀没有说话。
什春花江,全然没印象。
她从来不去记这些,哪怕这趟南下,离开仙家渡船后
在大骊北岳地界,魏檗就是山水之主。
甚至比起圣人阮邛还要更加名正言顺。
即便将来其余大骊四岳确定,魏檗仍是那会儿整座宝瓶洲五岳神祇中最疆土广袤位,由于宝瓶洲地理形势,是南北长、东西窄,这就意味着东岳西岳,相较于北岳南岳,会有先天劣势,而大骊根本,还在北方,如今京城,是宋氏龙兴之地,祖宗家业都在北部,这就使得北岳又要稍稍高出南岳头,因此哪怕洲大局底定,大骊宋氏未来迁都南移,多半不会口气迁徙到中部彩衣国梳水国以南,因为那儿还有座观湖书院,大骊宋氏不至于自断气,割裂南北。
故而当大骊铁骑马蹄,踩踏在老龙城南海之滨,唯可以与魏檗掰腕子山岳神祇,就只有中岳。
落魄山半山腰。
面阮圣人租借陈平安那几座山头数百年,当时自然是互利互惠,陈平安只留下落魄山和真珠山,便不会风头太盛,免去许多来自大骊京城和别处修士眼红视线,阮圣人也能壮大山门版图,可是后来陈平安迅猛崛起,已经自保无忧,阮圣人便有些过意不去,觉得当年那桩原本出于好心契约,是陈平安吃亏,所以才愿意收渡口又转手,如此来,加上从中斡旋,大骊朝廷,牛角山包袱斋,陈平安,三方都有台阶下。”
魏檗笑道:“毕竟大骊朝廷,还是比较乐意见到与阮圣人,关系融洽些。”
老人笑容玩味,“至于另个方面,还是阮邛不希望跟陈平安有太多人情往来牵扯,买卖做得越公道,陈平安就越没脸皮拐骗他闺女。”
魏檗对此不予置评。
这都快成阮邛心病。
陈平安与阮秀相逢。
阮秀看着那个停步招手年轻人,她眨眨眼眸,快步向前,然后两人并肩登山。
没有什朋友间久而未见后些许生疏,水到渠成。
陈平安笑道:“你那晚在书简湖芙蓉山出手,其实在青峡岛远远瞧见,气势很足。”
阮秀微微羞赧,轻声道:“下山历练,跟帮大骊粘杆郎同行南下,后来见着个自称是你学生崔东山,又起跑趟梅釉国。”
魏檗和老人起望向山脚处,相视笑。
坐镇方圣人,沦落至此,也不多见。
魏檗说道:“去为阮圣人宽宽心。”
老人点点头,“若说市井人家,为人父母,如此劳心,也就罢,这个风雪庙打铁匠,倒是让刮目相看。”
魏檗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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