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瞪眼在旁幸灾乐祸朱敛。
朱敛提起酒壶,自己喝大口罚酒,然后趁着陈平安轻声安慰裴钱功夫,朱敛拎着还剩下半壶乌啼酒小壶,起身离去。
好似要将月色与光阴,都留予那对久别重逢师徒。
裴钱好不容易才哭着鼻子,坐在旁石凳上。
个头稍稍长高,但是很不明显,寻常十三四岁少女,这会儿身段也该如杨柳抽条,脸庞也会长开。
女那般天赋弟子,就像是去书肆买书时候,路边捡来,可是在家乡那边,估摸着能让箩筐江湖宗师,争抢得你打杀你,脑浆四溅,很江湖。”
朱敛翘着二郎腿,双指捏住仙家酿酒酒壶,轻轻摇晃,唏嘘道:“不愧是浩然天下,英才辈出,绝不是藕花福地可以媲美。”
陈平安笑问道:“怎说服少女家人?穷学文富学武,可不是开玩笑。”
朱敛呵呵笑道:“事情不复杂,那户人家,之所以搬迁到龙泉郡,就是在京畿混不下去,红颜祸水嘛,少女性子倔,爹娘长辈也硬气,不愿低头,便惹到不该惹地方势力,老奴就帮着摆平那拨追过来过江龙,少女是个念家重情,家里本就有两位读书种子,本就不需要她来撑门面,如今又连累兄长和弟弟,她已经十分愧疚,想到能够在龙泉郡傍上仙家势力,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其实学武到底是怎回事,要吃多少苦头,如今半点不知,也是个憨傻丫头,不过既然能被看中,自然不缺灵气,少爷到时候见便知,与隋右边相似,又不太样。”
陈平安嗯声。
可裴钱就好像还是那个在红烛镇分别之际黑炭丫头。
她叽叽喳喳,与师父说这些年她在龙泉郡“丰功伟绩”,每隔段时日就要下山,去给师父打理泥瓶巷祖宅,每年正月和清明节都会去上坟,照看着骑龙巷两间铺子,每天抄书之余,还要手
朱敛做事情,还是牢靠。
朱敛突然转头声吼,“赔钱货,你师父又要出远门,还睡?!”
裴钱连人带竹椅起摔倒,迷迷糊糊之间,瞧见那个熟悉身影,飞奔而至,结果看到陈平安那副模样,立即泪如雨水珠子叭叭落,皱着张黑炭似脸庞,嘴角下压,说不出话来,师父怎就变成这样?这黑黑瘦瘦,学她做什啊?陈平安坐直身体,微笑道:“怎在落魄山待三年,也不见你长个儿?怎,吃不饱饭?光顾着玩?有没有忘记抄书?”
裴钱把抱住陈平安,那叫个嗷嗷哭,伤心极。
当年就该死皮赖脸跟着师父起去,有她照顾师父饮食起居,哪怕再笨手笨脚,好歹在书简湖那边,还会有个能陪师父说说话、解闷儿人。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