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不当官,既有状元之才,又有家族底蕴,潜心之学数十年,桃李满国,难道就不是种更好破局之法?
也是。
那个美好可能性,就摆在书生道路前方。
陈平安如何舍得多说句,书生你错,就该定要为时地老百姓福泽,当个问心有愧读书人,庙堂上多出个好官,国家却少位真正先生?其中取舍与得失,陈平安不敢妄下定论。
这些绕来绕去,兜兜转转,都是陈平安从书上书外看来,想来。
风顺水世,其中艰辛,有钱人也好,权贵子弟也罢,样会觉得糟心遭罪。
事实上,当年吴鸢也确实曾经对身边某位京城豪族子弟,说过句肺腑之言,与那位文秘书郎,说清楚请大家为文武庙书写匾额、或是劳驾家族打破龙泉僵局两者差别,香火情,不单单是与朋友之间,哪怕是家族内部,也样会用完,切莫乱用。
若是如今陈平安听说此事此言,说不定就要与吴鸢坐下来,好好喝顿酒,仅凭这句话,就够壶好酒。
在藕花福地,陈平安见识过许多世代簪缨官宦子,到地方为官,自以为可以,实则不少人从风光到黯然,再到彻底沉寂,期间也会有破坏规矩捷径而走,时得利之后,地方*员也捏着鼻子认亏,只是却往往会默默反弹,对那些来自京城官家子弟,愈发抱团排斥,手腕愈发纯熟阴险,当个傻子逗弄戏耍。
所以陈平安如今忌惮那个从泥腿子变成军中大将苏高山,却也不会小觑姓氏尊贵、在官场起步阶段可谓得天独厚曹枰。
许多曾经只知道是好道理、却不知好在何处言语,齐先生,阿良,姚老头,枚枚竹简上,各色各样人,他们留给这个世界道理言语,也就越来越清晰,仿佛被后人拎起线头线尾,清清白白,真真切切。
有聚便有散。
哪怕书生再喜欢马笃宜,哪怕他再不在乎马笃宜冷漠疏远,可还是要返回京城,游玩纵情山水间,终究不是读书人正业。
离别之
马笃宜气个半死,忍半天,忍无可忍,就想要说话,却被陈平安摇头示意,不要说话。
陈平安其实能够理解这位书生困境。
与他自己在书简湖处境,如出辙。
他要不要与虎谋皮,与本是生死之仇、本该不死不休刘志茂,成为盟友?起为书简湖制定规矩?不做,自然省心省力,做,别不说,自己心中就得不痛快,有些时候,夜深人静,还要扪心自问,良心是不是缺斤少两,会不会终究有天,与顾璨样,步走错,步步无回头,不知不觉,就变成自己当年最喜不喜欢那种人。
陈平安尊重书生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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