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敛便回过头询问陈平安答案。
陈平安说自己也给不答案,除非是真正走到那步,才有可能知道自己本心和选择。
气府内,金色儒衫小人儿有些着急,几次想要冲出府邸大门,跑出人身小天地之外,去给那个陈平安打赏几个大板栗,你想岔,想这些暂时注定没有
人身小天地之中,拥有水字印那座水府当中,绿衣小童们都停下手头忙碌事情,个个屏气凝神。
而拥有金色文胆那座府邸,外边盘踞着那条酣睡真气火龙,府邸里边,背负长剑、腰挂几本金色小书本金色儒衫小人儿,身金光愈发凝练,熠熠生辉,如尊神祇塑金身。
只是那个金光流淌全身儒衫小人儿,不断有星星点点金色光彩,流溢飘散出去,显然并不稳固。
它充满期待,期待着陈平安在栏杆上停下脚步那刻。
陈平安依旧在缓缓而行。
头碾而过,路碾碎无数花草,哪怕有人想要低头去看眼,也未必看得清楚。
又何谈弥补?
所以才要慢上些?
因为若是慢慢而行,哪怕是岔入条错误大道上,慢慢而错,是不是就意味着有修改机会?又或者,人间苦难可以少些?
陈平安次次在栏杆上缓缓而行,走到尽头便转头,来回反复,次次行走于栏杆左右两端。
这次离开山崖书院,路上陈平安问朱敛和石柔个问题。
如果杀个无错好人,可以救十人,救不救。两人摇头。等到陈平安依次递增,将救十人变成救千人救万人,石柔开始犹豫。
只有朱敛坦言,哪怕可以救整个天下人,他也不杀那个人。
陈平安便问为何。
朱敛当时笑着给出答案:担心自己就是那个被杀人。
陈平安此时此刻,并不知道个人自己都浑然不觉内心深处,每个深刻念头,它们就像心田里种子,会抽芽,可能许多会半路夭折,可有些,会在某天开花结果。
陈平安更不会知道,那些以刻刀用心刻在竹简上文字,被他反复咀嚼和念叨,甚至会在大太阳天气里,让裴钱去晒晒那些记载着他由衷认可、视为美好文字竹简。
不管那些文字好坏,道理对错,这些都是在他在心田洒下种子。
陈平安并不是孤例,事实上,世人样会如此,只是未必会用刀刻竹简方式去具象化,爹娘某句牢骚,夫子先生某句教诲,翻而过又重头翻回再看书上语句,某个听很多遍终于在某天蓦然开窍老话、道理,看过青山绿水,错过心仪女子,走散朋友,皆是所有人心田里粒粒种子,等待着开花。
陈平安仍是不知道,他只是当做场散步散心栏杆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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