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钱小声道:“可不敢跟他争开山大弟子,以后就喊他大师兄好。”
崔东山推门而入,气呼呼道:“小妮子,你咋背后骂人?!谁是你大师兄,你才是大师兄,好好说话!”
崔东山莫名其妙兴师问罪,吓得裴钱脸色发白。
陈平安问道:“武庙那边?”
崔东山给自己倒杯茶,饮而尽,笑道:“已经摆平,文武庙和幕后主使,都见过,双方都算好商量,学生与他们摆事实讲道理嘛,若非着急赶回来给先生通风报信,说不定这会儿文武两庙老爷都要拉上土地公,拿些深埋地底几坛陈酿美酒,与把臂言欢到天明呢。”
当中,除法家、纵横家尚未露面,大骊王朝其实已经获得许多洲之外许多势力青睐。
这才是大骊宋氏吞并宝瓶洲半壁江山底气所在。
大骊铁骑,藩王宋长镜,是表面上打江山,而如何守江山,更考验大骊王朝手腕和底蕴。
这些事情,是陈平安在藕花福地见过段段历史岁月、截截光阴长河后,自己琢磨出来,离真相可能还有些差距,但是大方向应该不会有错。
而大骊王朝南下这整盘棋,牵涉到那多复杂势力,具体筹划、帮助大骊宋氏“万事俱备”之人,正是那个留在武庙“白衣少年”。
陈平安疑惑道:“是谁在捣鬼?”
崔东山笑道:“是位当地土财主惜命,想要多活个二三十年,恰好家里有子孙在青鸾国个仙家门派修行,好不学坏学,学些歪门邪道皮毛,就想要擅自更改命数,以祸害地气数作为代价,转为个人阳寿增长、以及阴宅风水提升,自然就与当地文武两庙起争执,修道之人
如今回头来看,陈平安在宝瓶洲游历,北方大隋和藩属黄庭国,中部彩衣、古榆和梳水国,再到最南边老龙城,每步,其实都落在国师崔瀺棋盘中,就没有走出过棋局,只是崔瀺和崔东山这魂魄分离、各披皮囊老少两国师,没有再搭理他陈平安而已。
卢白象笑问道:“这位崔先生,是位修为高深、返璞归真修道之人?”
陈平安不知如何作答,只能说道:“曾经是正儿八经儒家门生,家乡在宝瓶洲,后来去中土神洲求学,以前修为境界……比较高,不过后来跌过境界,如今是练气士第几境,看不出来,也没有问他。”
朱敛笑眯眯道:“之前听闻少爷说那世间大修士,体魄坚韧,丝毫不输炼神三境纯粹武夫,不晓得这位少年面相山上神仙,拳法如何?若是有法宝傍身,不知能否破得魏羡那副甘露甲。”
陈平安笑道:“丑话说前边,你们谁愿意去试探崔东山,肯定不拦着,只不过后果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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