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习武之前,估计只是这会儿功夫风吹雨淋,就足够让裴钱病不起。
陈平安让朱敛探路,看附近有无躲雨地方,佝偻老人身形如猿猴,在树木崖石间辗转腾挪,很快就回来,说前边不远处有个天然生成大石窟,当下已经有伙人在那边落脚,燃起火堆取暖。陈平安背起裴钱,撑起那把从藕花福地带出来桐叶伞,还取件蓑衣出来,尽量让裴钱少受些山风雨水冲击。
张山峰几乎要睁不开眼,走在陈平安身边,大声提醒道:“这场大雨不对劲。”
陈平安点点头,取出张材质相对普通黄纸符箓,正是丹书真迹上品秩最低阳气挑灯符,逢山遇水,破败庙观或是乱葬岗,陈平安都会以此符开路,查看方水土其中阴煞之气浓郁程度,陈平安双指捻符,轻轻抖,真气浇灌其中后,瞬间点燃,所幸指尖这张挑灯符燃烧速度不快,比起当年孤身闯入彩衣国城隍庙那次,逊色很多,陈平安小心起见,没有熄灭挑灯符,持符开道,以免前方有陷阱。
山坳役,与位金丹地仙结下梁子不说,说不定还惹来那伙散修觊觎,不可不慎。
不但如此,陈平安还询问那头黄色土牛,是否知晓这带有大妖做山大王,黄牛虽未幻化人形,却可口吐人言,摇晃脑袋,“开窍之后五百年间,不说最近两百年蛰伏地底,之前都不曾听说青鸾国这边有山精鬼魅作乱,倒是三百年前,在离此三百里外座佛寺,见过幕僧人说佛法、桂子如雨落场景,十分神奇,当时传言那些落满寺庙地金色桂子,就来自这座青要山那些桂树。”
徐远霞伸手扶住斗笠,大声笑道:“那座佛寺跟张山峰早就去过,名气太大,不得不去,只是除墙壁上题字,其它没瞧出门道,几桩著名佛门公案遗址,早已圈禁起来,不许香客涉足,们俩闲逛半天,倒是见着幕,让写在游记里头,暮色里有两位负责搬运功德箱小沙弥,大概是觉着香客稀疏,没有外人,两个小沙弥便踮起脚跟,弯腰伸手去胡乱抓钱,掏半天,最早摸出颗银子小沙弥哈哈大笑,两人肩挑着功德箱,掏出银子小沙弥便走在前头,跟张山峰看,给逗得不行,原来功德箱得搬往后边去,有好长段阶梯要走,自然是前边占便宜,后边挑担子吃苦头。”
陈平安对于佛家事,解不多,宝瓶洲佛门不兴,甚至可以说是九大洲里香火最少个,以至于陈平安反而是在藕花福地,经常去那座毗邻状元巷心相寺,才接触到些佛法,疑惑道:“不是说僧人双手不碰钱财吗?”
张山峰笑笑,“天底下哪有雷打不动规矩。”
徐远霞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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