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钱疑惑道:“没有看过,怎知道呢,万是真呢?反正咱们也不着急赶路唉。”
陈平安耐心解释道:“万这个,若是真落在咱们头上,这当然是最好结果,那咱们来聊聊最坏结果。”
裴钱头雾水,“不就是假,看走眼,咱们给那家伙坑些神仙钱?”
裴钱蓦然双手拍桌子,心疼道:“这可不能忍!”
陈平安笑道:“这算什最坏结果,最坏情况,是给人家设计仙人跳,不但要被强买强卖,说不定咱们旦掏得起神仙钱,对方还要得寸进尺,干脆杀人越货。只说这人为人,咱们毕竟不熟,哪怕本性未必有多坏,可旦遇上过不去坎,比如欠屁股债,欠债人性子软弱,催债人心狠手辣,两者加在起,那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们这会儿可怜他,那会儿谁来可怜咱们?”
宫宦官、宫女,景国亡国之君,年幼时就在藏污纳垢安乐坊长大,小时候经常受爷爷照顾,后来飞黄腾达,从个藏在外边私生子,不知怎就当皇帝,不管为何亡国,还算是个念情君主,之后对爷爷十分礼待,京城被云霄国大军攻破后,又逃到安乐坊,那时候年纪小,不记事,总之最后就从爷爷手上传下这枚玉玺,爷爷临走前,还叮嘱定要将玉玺交给景国后人,不可视为自家物件……”
说到这里,汉子喝口酒,眼神痴痴呆呆,“这不肖子孙啊,对不起爷爷临终嘱托,也对不住那个传闻中改姓氏去山上修道景国太子。”
汉子嘴唇颤抖,眼睛里有泪花儿,“公子,你行行好,就买这枚国重宝玉玺,以后好买酒求醉装糊涂,不用每天对着它,愧疚到死。”
陈平安再给汉子倒碗琥珀色水井仙人酿,摇头道:“酒,可以请你喝,但是东西不会买。”
汉子犹不死心,“公子难道都不看眼,东西真假好坏,相信公子可以看分明,到时候哪怕公子杀价狠,都不后悔。”
裴钱用心想想,“咱们人也不少啊,反正咱们有理,三两拳打死他们呗?”
陈平安板栗下去,“出门在外,如果只靠着拳头讲道理,那杜懋都能遇上们,们就不能遇上别人?”
裴钱委屈道:“可咱们是好人啊?杜
陈平安还是摇头,“这人没有偏财运……所以还是算,你找识货且有缘买家,莫要在身上浪费光阴。”
裴钱刚想说话,就给陈平安瞥眼,立即闭嘴不言。
汉子喝过第二碗酒,告罪声,道谢声,然后失魂落魄起身离去。
裴钱这才轻声道:“挺可怜。”
陈平安喝着酒,“可怜是真,但是东西未必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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