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皱皱眉头,走到楼后,径直走向门口书生那边,朱敛没跟上,挺像是个小门小户里老管家,留在最靠近门槛桌子旁边坐下。
陈平安坐在门槛上,摘下酒葫芦,递过去。
青衫书生摇摇头,直愣愣盯着那位与客人们嬉笑妇人,“不喝,不是九娘亲手递给酒水,没个滋味。”
陈平安收回手,自顾自喝口酒,“当时高树毅他们押送犯人,是南边北晋国什人?”
名为钟魁书生没有藏掖,随口道:“好像是松针湖水神庙余孽,以及正统山神金璜府君和他妻子门客,反正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给那位大泉王朝三皇子殿下网打尽,如果不是你横插脚,囚车里头,恐怕还要加上好些个姚家人。不过你放心,答应过你,烂摊子来收拾,不用担心大泉王朝视你为敌,不过三皇子殿下
楼大堂有些古怪,古怪之处,恰恰在于客栈太风平浪静,老驼背坐在帘子那边长凳上,吞云吐雾,小瘸子在擦拭桌凳,老板娘在照顾桌豪饮呼喝客人,青衫落魄书生坐在门槛那边,眼神哀怨。
如果不是陈平安敏锐察觉到两边屋内,朱敛在内那四股绵长细微呼吸,都要误以为什都没有发生过,没有遇到什申国公之子,什蟒服太监。陈平安只觉得恍若隔世,这回生死线间武道砥砺,陈平安甚至比与丁婴战,虽然收益要小,却还要来得更有感慨,大概与心境和胜负都有关系。
率先走出屋子“画中人”,是老人朱敛,依然身形佝偻,笑脸示人,对陈平安抱拳晃两下,说道:“少爷因祸得福,可喜可贺。”
陈平安点头后,问道:“当时屋外那些骑军和姚家人?”
朱敛凑到陈平安身边,低声笑道:“那个大伏书院君子,出手就镇住三方人马,门外那位皇子殿下马上就带人离开,只带走小国公爷高树毅尸体,至于御马监掌印太监那具尸体,提都没敢提嘴。另外那位年长些皇子殿下,跟匆忙赶来客栈姚家边军,根本就没敢来,调头走。等到客栈老板娘那些人醒来,这位君子就编个理由,说公子你大杀四方,以拳服人,又有另外那位皇子插手其中,便大事化,君子然后继续留在这边蹭吃蹭喝,如果浩然天下都是这样读书人,那也太有趣。”
朱敛随后又聊些那场风波细节。
陈平安走向楼梯,疑惑道:“九娘他们至今还被蒙在鼓里?这也行?”
朱敛笑道:“这位书院君子肯定跟三方打招呼,不许泄露身份,故意隐瞒客栈众人。”
陈平安问道:“裴钱人呢?”
朱敛指指狐儿镇方向,道:“跟人借些铜钱,在狐儿镇那边快活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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