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为周仕、绰号“簪花郎”年轻人,无奈笑,“丁老教主就莫要欺负这个晚辈。”
“湖山派俞真意,这南苑国种秋,镜心亭童青青,鸟瞰峰陆舫,可都是不起神仙人物,其中童青青这老婆姨更是跟师爷爷个辈分,反观咱们,势单力薄,真要玩这出火中取栗吗?即便拿到罗汉金身和那部经书,能否活着离开南苑国京师?”
女子掰着手指头,个个点名道姓过去,说着这方江湖最为帷幕重重密事,“虽说师爷爷你才是真正天下第,可是好汉双拳难敌四手,俞真意徒子徒孙那多,南苑国种秋又是地头蛇,童青青这个老妖婆,最喜欢蛊惑人心,说不得上次簪花郎负伤归来,嘴上说是给她打得半死,其实是被老妖婆美色迷得神魂颠倒,在跟咱们演出苦肉计呢。尤其是那个陆舫,几十年来出手次数,屈指可数,江湖上都说他是走正道师爷爷,由此可见,天赋该有多好,经过这多年潜心练剑,说不定都已经超过俞真意和种秋吧?”
老人置若罔闻,默不作声,双手负后,望着那尊背对苍生佛像。
女子跺脚,有些幽怨。
,侧身而卧,屏气凝神。
从大殿外大摇大摆走入三人,毫无窃贼模样,反倒像是月夜赏景达官贵人。
陈平安皱皱眉头,竟然有两位都见过,正是状元巷那边栋幽静宅子武道同辈,老人身材高大,相貌清癯,虽非道人,却头戴顶样式古朴银色莲花冠,相较于陈平安那次市井街道远望,老人今夜不再刻意收敛气势,当他跨过门槛,就如座巍峨山岳,硬生生撞入这座白河寺大殿。
女子摘下遮掩容貌帷帽,姿容动人,脱笼罩住身段曳地披风,色彩靡丽,最出奇之处,在于她穿双木屐,屐上赤足如霜雪。
位俊俏公子则是生面孔,身材修长,袭藏青色宽袍大袖,手上缠绕着串珊瑚念珠,行走之间,轻轻捻动珠子。
女子嗓音清脆,不是南苑国京师口音,妩媚瞥眼那位公子哥,调侃道:“簪花郎唉,你既然虔诚信佛,为何还不跪下磕头?到时候往佛像身前站,占周公子这大便宜,岂不是夜之间,名动天下?死也无憾。”
年轻公子微笑不语,只是仰头望向三尊神像。
天地寂寥,偌大座佛殿,唯有珠子滚动细微声响。
老人笑道:“鸦儿,就别拿周仕开玩笑,人家那是脾气好,不与你般见识,不然撕破脸皮打架,到时候周仕棺材钱,谁出是好?”
貌若少女、可气质风情却如妇人“鸦儿”,掩嘴娇笑,秋波流转,风情流泻,竟是让座原本阴森吓人大殿,都有些春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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