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想说自家酒水,天底下最厉害。
但是陈平安在倒悬山听到别人提起阿良,他心底还是很开心。
所以这次,是真想喝点酒。
结果老头子拍柜台,怒气冲冲道:“他娘提起阿良,就来气!欠二十多坛酒钱,全天下数他独份!当年婆娑洲陈淳安,还有前不久女子武神,还有更早那些诸子百家老东西们,谁敢欠酒水钱?”
“咱们就说中土神洲那位读书人,最落魄那会儿,尚未发迹,就是个小小观海境练气士,斗酒诗百篇,什斗酒,就是这儿酒!可他来来回回三次,也才总计欠不到四五坛酒,阿良这是造孽这是遭殃啊!”
道姑欲哭无泪。
为何自己摊上这个从来不护犊子师尊啊。
敬剑阁外街道上,陈平安莫名其妙跟他们妇人逛完敬剑阁,又莫名其妙跟着两人去那什酒铺子喝什忘忧酒。
偶尔个恍惚,或是被夫人问话,好像过很久,又好像不到炷香功夫,三人就来到间尚未打烊酒铺,但是生意冷清,竟然铺子里位客人都没有,只有个趴在酒桌上打盹少年店伙计,个在柜台后逗弄只笼中雀老头子。
老掌柜瞥眼夫妇二人,“稀客稀客,这酒必须得拿出来。”
妇人朝陈平安眨眨眼睛,似乎是说老头子就这脾气,随他说去,你甭搭理。
少年店伙计闷闷不乐道:“老头子,你别提阿良行不行,小姐为他至今还没返回倒悬山,都要想死小姐。”
老头子顿时小声许多,嘀咕道:“那种没良心闺女,留在外边祸害别人就好。”
打开酒坛,三只大白碗,男人分别倒过碗酒后,果真如夫人所说,他生平最恨劝酒人,直截当道:“之后想喝就喝,不想喝拉倒。”
陈平安小心翼翼喝小口,没啥大滋味,就是比起桂花小酿稍稍烈点,
然后他瞥眼两人身后背剑少年,皱皱眉头,但是叹息声,没有说什,好像碍于情分,这才睁只眼闭只眼。
然后老人朝那个惫懒伙计爆喝声,“许甲!睡睡睡,你怎不睡死算!来客人,去搬坛酒来!”
名叫许甲少年猛然惊醒,擦擦口水,有气无力地站起身,佝偻着去搬坛酒,放在落座三人桌上,打着哈欠道:“三位客官,慢慢喝,老规矩,本店没有吃食。”
妇人点头致意,然后对坐在对面陈平安笑道:“有位很厉害和尚,有次云游至此,喝过忘忧酒,赞不绝口,声称‘能破心中佛者,唯有此酒’。”
掌柜老头子笑道:“那可不,老和尚是真厉害,恐怕让阿良砍上几剑,都破不开那秃驴方丈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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