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喝酒有点好,哪怕喝多,言语反而少。
所以就默默听着两个朋友吐
身武道四境,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在那座长城上站稳脚跟,以浩然天下最充沛无形剑意,淬炼体魄,夯实神魂,对于任何位炼气三境纯粹武夫,绝对大有裨益。按照老人话说,如果连四境都没有,就干脆别去城头上丢人现眼,即便能走上去,可未必能够爬下来,只能在剑气长城下边,给那位姑娘送完剑,他陈平安就只能干瞪眼,乖乖滚回落魄山当山大王。
陈平安想在那边多呆会儿。
很快有行人在山头下边道路走过,七八人,老幼皆有,装束各异,个个不似俗人,山坡三人只是斜瞥眼就不再多看。
出门在外,小心道士和尚。入山涉水,避开稚童妇人。
这是山上不成文规矩,若是遇上不知深浅同道中人,没事别瞎瞅瞅,天晓得会不会碰上个脾气坏。
那些人亦是视线扫过三人,就不再如何打量。
虽然还没有到达渡口,可几十里路,能走多久?离别在即,原本说好都不喝酒,但是只因为陈平安习惯性喝口酒,张山峰就说也要喝,陈平安便将酒葫芦递过去,结果徐远霞也来口,于是就这轮流,三人坐在小山头山顶,人口酒,默默饮酒不停休。
最后大髯汉子喃喃道:“曾是行伍出身,还是战事惨烈边军,只是实在受不身边每天死人,才开始厮混江湖,不曾想到最后还是死人。你们可能不信,徐远霞出自书香门第,当年属于投笔从戎,当然家族算不上钟鸣鼎食豪阀,可也算地郡望吧,这都多少年没回去过。好好个父母健在家乡,如今倒像是个故乡。”
大髯汉子喝酒喝得满胡子都是酒水,盘腿而坐,醉眼朦胧,“当边军那些岁月,早前读过些书,还算稍稍讲点家国忠义,军中袍泽们,大多不谈这些,挣军功,赚银子,给先行步兄弟们报仇,沙场杀敌就是只是杀敌,痛快而已。不过沙场上给敌人砍刀,射箭,那缝针拔箭时候,可就只有痛没有快。大堆大老爷们,躺在满是血污气伤兵帐篷,疼得嗷嗷叫,谁也别笑话谁……”
年轻道士后仰倒去,他是真不能再喝,陈平安总不能口气背两个人吧,他望着蔚蓝天空,“师傅总说是有悟性有根骨,当年不去参加科举,而是上山修行,这辈子肯定不亏。可哪里知道自己悟性根骨在哪儿,若是也被狗叼走,真想求求那些狗,还给呗,你们又用不着,可张山峰要下山降妖除魔,用得着啊,有道行,就不用再愧疚,再也不会害得那些花钱请办事百姓骨肉分离、流离失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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