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陈平安想来思去,总觉得自己哪怕是依葫芦画瓢,哪怕千次万次,都学不像,别说神似,恐怕形似都难。
这跟他当年看着宁姑娘走六步拳桩,大不样。
原来出剑,到底跟练拳是不样。
陈平安叹息声,只得再次收起那把追随自己两次游历江湖槐木剑。
有人笑言,“陈平安,你木剑,太轻,所以味道怎都不会对,举重若轻,是剑道高处境界,你个初学者,又不是什练剑天纵奇才,当然会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不谈登顶,只说入门,那练拳事,有个稍有名气师父带路就行,可是习剑,还是需要位明师领路才行,你其实应该跟那个宋雨烧诚心询问剑道,此人武道境界不高,但是已经走出自己剑道,这很不容易。”
更对更好’耐心,老夫在暮年之前,从少年到中年,其实直如你这般,只多不少。但是……罢,老家伙丧气话,便不说给少年郎听,总之,希望你能够坚持下去。”
迟暮老人拍拍腰间长剑,在夜幕中默然远去。
陈平安怔怔出神,回过神后,转过头去,瞪大眼睛,年幼狐仙不知何时已经不见。
大髯汉子伸手指指自己脸庞,打趣道:“陈平安啊陈平安,英雄救美,事后能否让美人以身相许,还得看这个啊!”
陈平安将槐木剑收入魏檗打造而成木匣,路小跑向火堆,伸手凑近篝火,有意无意瞥眼坐在对面打哈欠柳赤诚,后者嬉皮笑脸道:“瞅啥瞅,这会儿总算开始羡慕英俊潇洒啦?唉,其实也羡慕你陈平安,若是有你半武功,早就在江湖上成为万千女侠仙子梦中情郎!”
陈平安转头望去。
这番真知灼见,不是大髯汉子说出口,甚至不是能够驾驭桃木剑飞掠张山峰,反而是最不跟江湖沾边书生柳赤诚,说这席话时候,柳赤诚站在添加许多枯枝熊熊火堆旁,火光映射,整个人修长身影随着火光缓缓晃荡。
张山峰正在跟徐远霞请教江湖点穴门道,
陈平安翻个白眼,摘下酒壶,仰头灌大口酒。
喝过酒后,陈平安握住酒葫芦,心情激荡,绝不是表面上那云淡风轻。
之所以没有请动两位小祖宗飞出养剑葫,去拦阻剑庄宋雨烧那道剑气,反而要以身涉险,并非是陈平安意气用事。
陈平安叹口气,站起身,去往空地,别好酒葫芦后,闭上眼睛,仔细回味梳水国老剑圣三次出剑,次劈中神台,让狐仙被迫现身,次手腕轻抖,剑气成网,最后次当然就是那直扑陈平安当头剑。
陈平安依然没有睁眼,却缓缓抽出槐木剑,学那老人横剑在胸前,如剑在鞘,将出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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