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位身材高大健硕中年男子,端坐在妇人左手边椅子上,偶有转头,望向那个殷勤男子,嘴角便渗出丝讥讽。若是与他对视,男子非但不会遮掩轻视之意,反而堂而皇之地扯开嘴角,而那位家之主身份男子,竟然主动点头陪着笑。
陈平安借着欣赏那幅画卷机会,把所有细节收入眼帘。
秋实忍不住直愣愣多看几眼,很快就被春水拧下胳膊,不曾想那名高大男子身体后仰,转过头,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露出口雪白森森牙齿,吓得秋实赶紧低头,大气都不敢喘。
在男人转回头去后,春水气得狠狠踩秋实脚,疼得后者倒抽口冷气,满脸哀怨望向姐姐。
最左边,孤零零坐着个儒衫老人,头戴顶老旧貂帽,脱靴子盘腿而坐,缩在宽大椅子上,有些滑稽可笑。
大盒送礼,而*员贬谪,好友送行,更是砸锅卖铁也要凑出些苦雀舌,算是寄予“苦尽甘来”美好寓意。
除此还有各色精美糕点和灵物瓜果,价格不菲,只是比起两难求苦雀舌,就要逊色许多。
山上山下联系,比陈平安想象中要紧密许多,两者之间可能存在着天堑鸿沟,但是之上架有座座桥梁,种种礼尚往来,其中皆是,bao利。
陈平安边竖耳聆听春水言语,边不露声色地观察四周,最主要还是前方三拨客人,毫无悬念,是山上神仙中有钱人。
渡船从俱芦洲而来,虽然也有往返生意可能性,但多半还是俱芦洲本土人氏,因为几乎哪怕是稚童也是如此,只不过长剑换成短剑而已,
右边,两名年轻剑修,男女,瞧着岁数都不大,二十岁出头,至于真实岁数,难说。
年轻男子横剑在膝,轻轻拍打剑鞘。
女子除悬佩长剑,发髻之间,不插珠钗,竟是柄无锋小剑,只是小剑剑柄,悬挂下粒黄豆大小
但是无论妇孺老幼,只要是佩剑,就绝不花俏,几乎没有任何多余装饰,剑鞘没有镶嵌奇珍异宝,更无拖曳根华美剑穗。
在陈平安正前方,是大家子,身材极高妇人,坐在主位上,颧骨高耸,姿色绝对称不上美人,但是气势凌人,习惯性嘴唇抿起,喜欢眯眼观人。
她身边是位殷勤跑腿文雅男子,相貌堂堂,面如冠玉,但是只要是跟妇人说话,就满脸笑意,弓背弯腰,不像是什家之主,若非屁股底下座位骗不人,反倒是更像浪荡贵妇私下豢养小白脸。
他怀里抱着个四五岁大孩子,模样随男人,粉雕玉琢,颇为讨喜,气度则是完全随妇人,就不那可爱。
位鹤发鸡皮老妪,是家族教习嬷嬷,身边跟着个俏丽丫鬟,气质跟老妪如出辙,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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