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着脸皮跟她说再说!
老人从陈平安手里抢过养剑葫,仰起头灌大口,却没有马上丢还给陈平安,没好气道:“这酒真不咋,你继续说,鸡毛蒜皮腌臜事,也就只配当这壶劣酒下酒菜。”
陈平安想想,双手笼在袖中,“那年冬天熬过去后,好像开窍,脸皮就厚,饿得实在不行,就去求人蹭饭,然后次次都记在心里,想着开冻之后,可以进山,挣铜钱就还给他们,也会有好心老人主动送旧衣服,不会再觉得难为情,说家里不缺东西,都老老实实收着。那几年里,拼命进山采药,但是挣钱还是很少,实在是力气太小,杨家铺子好些药材又难找,这也很正常,好找药材,哪里能让挣这个钱,对吧?所以就给街坊邻居们帮忙,早上就帮他们去铁锁井提水,有农活,就去田地里帮忙,大晚上会蹲在那边,帮他们抢水,免得给别人截断水渠,不敢硬着干,需要躲在远处,等到那些青壮们离开,才敢偷偷刨开,把水源引入邻居家水田才行,等到守着夜,看到水田水满,才去将沟渠小坝重新填回去,为此还被人追着打过很多次,好在年纪小,但是跑得快啊,真正吃亏次数不多。”
光脚老人悠悠然喝着酒,嘴上说着酒不行,其实口接着口,真没少喝,耳朵里听着陈芝麻烂谷子市井小事,老人倒是也没觉得如何心烦。
陈平安毫无遮拦地说过心里话,觉得痛快多,就伸手去拿酒壶,老人手肘抬,拍掉少年手掌,不客气道:“等会儿。”
老人双指捻住酒葫芦,缓缓道:“陈平安,你说这多狗屁倒灶小事情,想不想听老夫讲些无甚用处大道理?这些话,便是老夫当年巅峰,已经站在世间武夫顶点,你说老夫眼界如何?够高吧,也觉得文不值。要不要听听看?”
陈平安笑道:“说,就喜欢听人讲道理。”
老人站起身,“老夫曾经在座中土神洲山顶,偶遇位气态儒雅老书生,当时不知身份,后来大致猜出些,只是没领会他老人家良苦用心,才有之后沦为疯癫老汉凄惨田地。当时与老书生闲聊,别看老夫是纯粹武夫,口口声声说着拳理,其实是正儿八经读书人出身,读过书,极多。与老书生闲聊到最后,便向他请教些想不通事情,然后老书生便大致说些他道理。”
光脚老人拎着酒壶,开始散步,绕圈而行,“那个老书生说,们活在个很复杂世道里,很多人言行,哪怕是学问极高读书人,还是会自相矛盾,们看多没甚道理事情,难免会问,是不是书上道理,是错,或者说,是那些道理还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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