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瀺理也不理高大少年,打量着学舍内简朴装饰,又沉默片刻后,对李宝瓶说道:“李槐搬来这里是对,这跟胆小胆大没关系。李槐继续留在那边,是下策,搬来这里是中策,搬去李长英学舍才是上策。”
这个时候林守带着谢谢回到这里,林守坐下后,黝黑少女看到崔瀺后,显然充满畏惧,只敢站在门口那边。
李宝瓶疑惑道:“为何是上策,晓得。下策怎说?”
崔瀺手指旋转白瓷茶杯,缓缓道:“偷窃东西,欺辱李槐,这是不懂事孩子人之常情,而且少年血性,最不讲理,你们没接触过真正江湖,那些个愣头青游侠儿,言不合就能杀人全家,事后被官府抓起来砍脑袋,猜猜看他们会怎样?在刑场上,刽子手哪怕已经盯着他们脖子,想着如何下刀可,那些个家伙仍然个个得意洋洋,毫无悔意,你以为他们怕死吗?杀人不手软,被杀不低头,人家就是这厉害。”
李槐听得入神,只觉得这些人脑子是不是坏掉?世上真有这不可理喻人?
,“真吗?!”
李槐顿时喜逐颜开,咧嘴而笑。
李宝瓶冷笑道:“你傻啊,小师叔离开大隋京城这久,怎知晓书院近期事情?而且小师叔会这夸奖个人吗?”
李宝瓶抬起头,“最多笑笑,已经很好啦,最多最多就是朝你伸出大拇指。”
小姑娘突然直起腰,双手环胸,“小师叔称赞褒奖,都留着给呢!”
崔瀺笑道:“所以那些个孩子哪怕认错,回头再给父辈们揍得屁股开花,说不得哪天气之下,觉得愤懑难平,始终憋着口恶气,给旁人不怀好意地激上几句话,说你某某可是国公、侯爷之子,这般憋屈,对得起列祖列宗在天之灵吗?你可是大隋开国元勋之后,你们家那幅祖宗挂像如今还挂在大隋紫霄阁里头呢。”
于禄微微点头。
身为卢氏王朝太子殿下,对此并不陌生,可能是屋内所有人里最理解崔瀺说法个。
崔瀺呵呵笑两声,继续道:“然后他们就觉得对啊,咱们在自家地盘还这孬,以后怎混?岂不是连累家族同沦为整个京城笑话?于是就某天大半夜,直接拿刀抹开李槐脖子。可能那三个钟鸣鼎食世家子弟,做不到游
李槐有些黯然。
他犹豫半天,低着头,像是在对那双草鞋说话:“要不搬过来跟林守住吧?”
李宝瓶转过头,“李槐你怎还是这怂?凭什是你搬,要搬也是那三个家伙搬走!”
小姑娘突然也低下头,重新趴在桌上,“算,没资格说这些。”
于禄艰难起身,李槐赶紧帮着搀扶,于禄背靠墙壁,盘腿而坐,歉意道:“没办法迎接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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