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又变出只酒壶,不急于马上喝酒,环顾四周,唏嘘道:“吹灭读书灯,身都是月。”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喝酒喝酒!”老人哈哈大笑,开始饮酒,口接口,小小酒壶,瞧着不过斤半
老人抬起手中灯笼,松开手指后,去抽出腋下书籍,那盏本该坠落灯笼,诡谲地悬停在空中,散发出柔和洁白灯光。
老人盘腿而坐,手捧书,手翻书,小舟自行驶出小水湾,去往水流相通大江。
老人翻书速度极其缓慢,今夜江水破天荒地格外平静,小舟几乎没有任何晃动。
当老人乘舟来到那处石壁下,才抬起头,望向那些无人能解开谜底古老文字。
准确说来,其实有人在不久之前,给出正确答案,是位大骊王朝白衣少年,看着不过十五六岁,却能够语道破天机,说那是“雷部天君亲手刻就,天帝申饬蛟龙之辞”。
重逢。”
她转头笑道:“府邸枢纽,就在匾额。已经放弃对它掌控,之后能够取得几分山水气运,就看你自己本事。”
阴神疑惑问道:“你不恨大骊王朝?他们为让你继续坐镇此地气运,故意对你隐瞒实情真相。”
女鬼言不发,飘然远去。
————
哪怕老人见过无数次春荣秋枯,那刻内心仍是惊涛骇浪,只是脸色没有流露出来而已。
老人收回视线,心情复杂,微微叹息声。
树欲静而风不止。
被叶扁舟压着大江水面之下,所有鱼虾蛇蟹龟等等,切水族活物,几乎全部匍匐在江底,瑟瑟发抖。
老人收起灯笼和书籍,人与舟起沐浴在静谧月色里。
有座别业,隐居于黄庭国北方山林之中,山水险峻,不过由于附近有处风景胜地,江畔山壁之上,有晦涩难解摩崖石刻,每个字都大如斗笠,使得游人不断,加上这栋宅子修建条可供马车通行宽阔山路,所以算不得人迹罕至,时不时就会有人路过借宿或是休息。
别业主人是位精神矍铄古稀老人,身份相当不俗,是黄庭国前任户部侍郎,老人向好客,无论登门之人是达官显贵,还是乡野樵夫,都会热情款待。
今夜月圆,山林和江水之上铺满月辉。
年到头都无人问津某处小渡口,有提着盏昏黄灯笼老人,腋下夹着本泛黄古籍,独自从宅院走出,下山来到并无艘野舟渡船渡口,从袖中掏出件拇指长短小木舟模子,轻轻抛向小水湾中,在距离水面还有丈高时候,小木舟突然变大,最后变得与寻常舟船无异,它轰然砸在水面,溅起无数水花,在寂静深夜里,声势尤为惊人。
老人登上小舟,却没有木桨可以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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