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浮生看着心酸。
只是他不知道,当年他媳妇曹蒹葭也就如此心酸地望着那个蹲在阿梅饭馆门口男人。
“锵锵锵……”
陈浮生突然毫无征兆地学京剧角色唱起来,朝张大贵做个比划,掌缓慢推向孩子胸口,喊句“直捣黄龙”,张大贵愣片刻,便作势架开陈浮生那掌,同样是缓慢速度地攻向陈浮生,狡黠喊道“黑虎掏心”,两个人相差轮多大小就在走廊很幼稚孩子气地比划起来,你来往,动作夸张滑稽,看得张有根张金财笑在肚子里,他们对此倒是见怪不怪,因为小辈张家寨孩子都喜欢听陈二狗京剧,再就是与他这样拆招,张家寨就屁大地方,陈家小儿子在村头跟孩子闹在村尾都能听到大人跳脚骂人。
李东风等人则是有点瞠目结舌,实在不太能够理解这个绰号二狗张家寨牛人,尤其是那群即便不清楚陈浮生底细也知道陈家大小姐家世漂亮服务员,个个掩嘴娇笑。
得生疼脑袋,温暖柔道:“你爹娘把你带到南京上学,你姐不出意外就只能在张家寨那边读到初中,你爹娘都不容易,你那个听话疼你姐更不容易,不管你听不听得懂现在说,你都要好好读书,城里人瞧不起咱们,没关系,考个第给他们看看。这500块钱你买铅笔文具,再去书店买点书,不够再来跟要,就当先借你。问你,你是想二狗借你钱,还是送你钱?”
“借。”
张大贵笑道,露出酒窝虎牙,“不过吃进嘴里东西可不还。”
陈浮生笑道:“那些鱼翅捞饭是你看出来爹娘没吃够,他们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特意给他们点吧。”
张大贵嘿嘿笑。
比划完毕,陈浮生歇口气,摸着张大贵脑子说句让城里人服务员愈发想笑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张大贵点点头。
陈浮生轻声道:“以后
张家寨在自己村子里喜欢内斗不假,喜欢戳脊梁骨,喜欢爬寡妇墙,但还真极少出对亲人没心没肺白眼狼,事实上也从没哪个村子能打得过人数最少但最骁狠最团结张家寨。
张大贵拍胸脯道:“二狗,俺来城里之前跟姐说,以后婶子和姥爷坟上长杂草,就去拔掉,你出张家寨之前跟说过话可没忘记。”
陈浮生点头轻声笑道:“仗义,不亏以前带你进山抓野猪逮狍子。”
张大贵突然感伤道:“二狗,以后们还能和傻富贵样进山做套子吗?”
陈浮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这个即便偶尔坏心眼也很纯澈孩子。几块钱胡乱剪次头发,土老帽衣服,双根本谈不上保暖更别说美观破旧旅游鞋。站在富丽堂皇玄武饭店走廊,构成最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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