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容明白他意思,说道:“非寻常人,自然不能以寻常事判断。”
余人再次望向西窗外远方,那片夜色里国教学院。
道路以目,德者何存?这说是道德。
徐有容淡然说道:“亦是寻常事,且是小事。”
听着这个回答,余人有些意外,微微挑眉,手指轻轻地敲敲碗沿,发出清脆声音。
很快,她恢复平静,看着余人微笑说道:“这真是最擅长回答问题。”
没有谁比徐有容更解天海圣后。
平国公主只是名义上女儿,陈留王只是圣后在精神上种寄托或者说自安慰,莫雨与周通终究是下属。
只有天海圣后与她是事实上师徒、精神与神魂传承、感情上母女。
现在天海圣后已经魂归星海,只剩下徐有容个人真正解她想法与目标。
……
……
这句话里她自然指是天海圣后。
进入皇宫后,徐有容直没有提起与圣后娘娘相关任何话题。
她本可以在这种关系上大做文章,说不管陛下你承不承认,圣后娘娘终究都是你母亲。
为什陈长生与余人见面会让商行舟如此忌讳?
那反过来想,或者商行舟最恐惧就是自己两个学生联手。
以此而论,徐有容说那句话或者便是这个世界最重要秘密。
殿里很安静。
毛笔静静搁在砚台边缘,就像靠岸船上木桨。
碗里是糖渍梅子。
余人
她觉得自己有责任让余人以及这个世界知晓天海圣后究竟是什样人。
“娘娘胸襟最为宽广,日月山川,大地海洋,直至星海那边,无所不包。”
这是徐有容开篇词。
余人想会儿,伸出手掌慢慢地翻过来。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说是手段。
她可以与余人进行场生恩与养恩之间讨论。
又或者,她可以用唏嘘语气提到当年自己在皇宫里过往,从而极其自然地讲到圣后娘娘当年留在这里很多痕迹。
但这些她都没有做,因为她不确定余人对圣后娘娘观感到底如何,感情如何。
而且余人是陈长生最敬爱师兄,她不希望用这种直指内心、过于冷酷方法。
看到白纸上那行字迹,她确定自己没有做错,然后有些感动与欣慰,眼睫毛微微颤动起来。
余人用手抓起块被打湿雪白棉布,微微用力松合数次,便算是洗手。
他没有回应徐有容提议,重新握住毛笔。
毫尖在墨海里轻轻掠过,惊起微微起伏黑浪,然后悬空而起,破云而落,在雪白纸上留下清楚墨迹。
写完行字,余人搁笔,用拇指与食指把纸张转个方向,对准徐有容。
“她是什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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