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时候起,他就不知道什叫做宽仁。
很多年前,他因为闭关养伤避开苏离,然后在汶水城像条老狗般苟延残喘般活这多年。
那之后,他就再没有资格说什风度。
包括这次应唐老太爷之请前来白帝城,负责保护陈长生安全,在他看来也不过是做工罢。
他只是做着自己份工,收些钱粮,以此养老。
相丘眼里出现强烈悔意。
他刚才没有看到这名盲琴师,所以没有注意到盲琴师双肩直微微耷拉着。
这种姿式看着有些疲惫,也可能是为方便抱琴。
喜欢耷拉着肩人类往往都是些真正不起人物。
比如王破,比如别样红,比如这名盲琴师。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会在如此短时间里,看到如此多可怕至极功法与手段。
如果他不是因为失血过多而眼花,难道那……真是焚日诀!
这些唐家高手实在是太可怕,他和下属们竟是来不及狂化,便败涂地!
相丘视线最终落在人群外那名盲琴师身上以及怀里那张旧琴上。
旧琴琴弦看着是那样锋利,哪怕切割再多身体,也没有沾惹丝血。
时,那两名卖麻糖老人向前走步,把前襟掀起夹在腰间,然后平实无常地向前出拳。
两个拳头带着无限光明,拂散红河吹来风,就像两轮烈日般,燃烧切。
然后,片像桃花、像梨花,或红或白脂粉,笼罩场间。
最后,道凄凉琴音响起,如风雪在泣,如送人远离。
……
所以他不会回答相丘问题。
他甚至曾经以为自己已经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样。
他看着那座
他声音微颤问道:“真好强……你到底是谁?”
盲琴师没有回答他问题。
也许有人会愿意回答将死之人问题以此表示自己宽仁或者风度。
但盲琴师不会。
很多年前山门内乱,他被宗主偷袭重伤,好不容易才拣回条命。
看着那张旧琴,相丘忽然觉得有些寒冷。
那声琴音响起。
他才知道,就算没有那些商贩衙役,只凭这名盲琴师人,便足以杀死己方所有人。
即便自己与下属们提前狂化,也最终逃不过全部被杀下场。
就算是父亲在场,也不见得是这名盲琴师对手!
……
大院前到处都是血。
十余名相族强者倒在自己血里。
相丘伤势最重,衣衫破烂,坚逾钢铁妖躯上出现数十道极细裂口。鲜血从那些细却笔直裂口里不停涌出,与空间接触,迅即变成极诡异艳丽颜色,明显是中剧毒。
看着这些衙役与商贩,他眼里满是痛苦与震惊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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