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脚步，回答道：“
要去参加天选大典。”
街上安静
瞬间，就连铺子里蒸锅边缘溢出
热雾，都凝滞片刻。
下刻笑声响起来，很久都没有停下，而且越来越响亮，带着嘲弄或者有趣，带着善意或者恶意。
轩辕破摸摸后脑勺，也憨厚地笑起来。
……
轩辕破醒过神来，对别样红拜倒行礼，然后起身离开房屋。
站在屋前木板上，看着院落外不时升起炊烟，他沉默很长时间。别样红说那些话，与他这些年苦修经验，渐渐地融在起，让他想破解很多修行时疑难，甚至隐隐快要触到某个边界。
他深深地吸口微凉空气，踩着微凉白色鹅卵石走到墙前，用小木勺盛清水浇到矮松里，又低头捧起微凉井水用力地洗几把脸，确认精神已经完全清醒过来，擦掉脸上水渍，走出小院。
战鼓声依然不停地从上城传来。
红河里涛声越来越响亮，而且隔得极近。
轩辕破眼睛亮起来。
妖族要比人族与魔族更加重视纯粹力量，他身为妖族员，当然也不例外，但别样红这番话对他产生触动却并非缘自于此，而是因为这番话隐隐间揭示个很重要道理。
无论道法剑法阵法，终究是要用于战斗，万法不离其宗，最终指向就是速度与力量，哪怕呈现出来画面再如何瑰丽夺目，气势再如何撼动山河，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隐风雷确实可以把力量蓄积到最大，但就像别样红说那样，会影响到出招时速度。
如何才能同时把这两点发挥到极致呢？
……
松町已经醒来，街坊们打着呵欠，抠着眼屎，拿着瓦罐，还在排队等着买早饭。
有些已经吃完早饭苦力坐在粥铺外长板凳上，跷着脚聊着闲话，仿佛根本听不到上城传来战鼓，也听不到并不远红河怒涛声，但并不意味着他们对天选大典就不感兴趣，好些人议论着下工后应该去哪个擂台看热闹。
轩辕破从街上走过。
有相识邻家姑娘问他吃过早饭没，他笑着点点头。有相识苦力汉子问他，小酒馆最近生意这
差，老板什时候愿意再卖两个钱杯粗劣麦酒，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然后，很随意，包子铺老板问他大清早地要去做什。
轩辕破提出自己疑难。
别样红用自己数百年修道生涯与无数场战斗得出珍贵经验开始替他讲解。
轩辕破神情越来越专注，甚至忘呼吸。
屋子里变得异常安静，晨风穿过纸门缝隙，轻轻拂动着地面上晶石与那三座小塔。
如果不是响起无穷碧不耐烦冷哼声，这场授道或者还会继续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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